葉尋在夜市街口下了車,讓保安先-->>回去。他信步走入喧鬧的夜市,各種小吃香味混雜在一起,令人食指大動。他找了個賣砂鍋米線的攤位坐下,點了一份三線米線,然后又炒了幾樣小菜,耐心等待著。
忽然,他敏銳的聽覺捕捉到不遠處幾個穿著流里流氣、正聚在一起抽煙的混混的對話。
“聽說了嗎?炳爺今晚要搞大事!”
“咋能不知道?目標是鉑金漢宮里頭那倆公子哥!據說準備了‘黃金湯’伺候,哈哈!”
“臥槽!真的假的?那玩意兒……嘖嘖,想想都刺激!炳爺這招也太損了!”
“噓……小點聲!不過話說回來,那倆也是活該,惹誰不好惹炳爺,還差點把天捅破……”
葉尋聞,眉頭微挑。鉑金漢宮?金牙炳這是要報復誰?他想了想,很快就想到最近的那起懸賞他雙手的事情,也只有這件事,才讓金牙炳吃了大虧。
雖然他準備自己親手對付王騰飛,但如果金牙炳能給他一些教訓,也不是不行。
葉尋失笑搖頭,甚至有點期待那兩人被“盛宴”款待后的表情。
他點的砂鍋米線和炒菜很快上桌,香氣撲鼻。他拿起筷子,正準備享用這頓遲來的晚餐,目光卻被不遠處一個攤位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個賣手工編織小飾品和零錢包的簡陋地攤,攤主是一位面色蒼白、帶著明顯病容卻依稀能看出昔日清秀的女人,正是張麗。
她身邊,坐著一個小男孩,腦袋上戴著帽子,身形異常瘦弱,小臉缺乏血色,但一雙眼睛卻比葉尋上次見他時明亮了許多,正乖巧地幫著媽媽整理著攤子上五顏六色的小玩意兒。
認識他的人肯定難以置信,陳小宇原本虛弱得只能數天天活,沒想到現在居然能外出。當然,也是他強硬要求出來陪陪母親。
“媽媽,這個小紅魚好看,肯定能賣出去。”小宇拿起一個編織的紅魚鑰匙扣,聲音雖然微弱,卻帶著一絲孩童的雀躍。
張麗憐愛地摸了摸兒子的頭,咳嗽了兩聲,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嗯,小宇說好看就一定好看。”
她的聲音有氣無力,顯然尿毒癥的折磨讓她無比虛弱。為了籌措醫藥費和維持生計,她不得不拖著病體,帶著同樣重病的兒子,在深夜出來擺攤,賺取微薄的收入。她的丈夫早在母子倆接連確診重病時就選擇了逃避,離婚消失,留下他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這一幕,與周圍喧鬧的夜市格格不入,顯得格外心酸。
很快,攤位就吸引了一個女生的注意。
“咦,這編織得還挺精巧的,多少錢一個?”
“便宜點吧,十塊兩個行不行?”張麗強打精神,耐心地和顧客說著價。
然而還沒來得及等成交,旁邊另一個女生忽然小聲嘀咕:“誒,你看那女的,臉色好嚇人啊,還有那孩子,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別有什么病吧?”
她身邊的男友也一臉嫌棄:“生病了還出來擺攤?騙同情心的吧?現在這種套路多了去了。”
“就是,你看那小孩帽子戴那么嚴實,怪怪的。”
這些話語雖然小聲,但如何逃得過葉尋敏銳的聽覺?他眉頭皺起,想了想,還是沒必要多管閑事。
然而,就在這時,幾個喝得醉醺醺的混混晃悠了過來,其中一個黃毛一腳踢翻了攤位邊上的一個小籃子,里面的零碎配件撒了一地。
“喂!臭女人,誰讓你在這兒擺的?交保護費了嗎?”黃毛噴著酒氣,囂張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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