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酒店大廳,此刻已不再是奢華寧靜的象征,而是充斥著令人窒息的暴戾與混亂。
上百名兇神惡煞的黑衣大漢幾乎塞滿了每一個角落,砍刀、鋼管、棒球棍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寒光。
原本的客人和工作人員早已嚇得躲回房間,瑟瑟發抖,透過貓眼恐懼地看著外面如同黑幫電影般的場景。
幾個試圖報警或理論的人被粗暴地推搡威脅后,也徹底噤聲,只能祈禱災難不要降臨到自己頭上。
然而,這群煞神并非鐵板一塊。
“艸!刀疤李,你他媽什么意思?王少的電話是打給我們的!這五百萬合該我‘黑虎幫’拿大頭!”一個滿臉橫肉,脖子上掛著粗金鏈子的壯漢吼道,他是城東的老大,綽號“瘋狗”。
“放你娘的屁!瘋狗!信號是老子的兄弟屏蔽的!人也是老子的人先圍住的!這頭功當然是我‘青狼會’的!至少分三百萬!”
另一個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刀疤的精瘦男子陰惻惻地反駁,他是城西的老大,刀疤李。他身后站著一個沉默寡、太陽穴高高鼓起的中年男子,那是他重金請來的內家高手,修煉鐵布衫已有火候。
“兩位大哥吵什么?見者有份嘛!我‘毒蛇堂’雖然來得晚點,但弟兄們也不能白跑一趟啊?怎么也得均分吧?”
一個穿著花襯衫、看起來油滑的瘦高個嬉皮笑臉地打著圓場,他是城南老大的狗頭軍師,外號“泥鰍”。他身邊則跟著一個眼神陰鷙、手指關節粗大的老者,據說練的是毒砂掌,已有內力在身。
三家勢力,為了五百萬的巨額賞金和所謂的“面子”,在大廳里就吵得不可開交,手下的小弟們也相互推搡叫罵,劍拔弩張,眼看賞金目標還沒見到,自己人就要先火拼起來!
“都他媽給老子閉嘴!”瘋狗猛地一拍前臺大理石,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爭個毛!目標就在樓上!誰有本事先拿下那小子,剁了他的手,錢誰就拿大頭!剩下的兩家,一家分一百萬辛苦費!怎么樣?敢不敢?!”
刀疤李和泥鰍對視一眼,雖然不甘心,但這似乎是眼下避免內耗最快的方法。
“好!”
“就這么辦!”
三家暫時達成一致,但彼此間的提防和競爭意味更濃了。瘋狗一揮手,他手下最能打的外家拳高手,一個身高近兩米、肌肉虬結的巨漢,獰笑著率先帶著一隊人沖向電梯和樓梯口。刀疤李和泥鰍也立刻示意自己的精銳打手跟上,絕不肯落后。
……
與此地的喧囂暴戾截然不同,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內,卻彌漫著一種詭異而香艷的安靜。
葉尋悠閑地坐在落地窗邊的豪華沙發上,甚至自己動手用房間里的咖啡機煮了一杯咖啡,慢條斯理地品嘗著,仿佛樓下那黑壓壓的百余名兇徒根本不存在。
而迪麗冷巴則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里來回踱步,美麗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絕望。
她試遍了手機,沒有一絲信號。她沖到客房電話前,拿起聽筒,里面也是死一般的寂靜,線路顯然被切斷了。
“怎么辦,怎么辦,他們會上來的,我們會被抓住的……”她聲音帶著哭腔,腦子一片混亂,甚至想到了電影里的情節,“要不我們躲進衣柜?或者,從通風管道爬出去?”
她跑到窗戶邊往下看,幾十層的高度讓她一陣眩暈,根本無路可逃。
巨大的恐懼和對未來悲慘下場的想象幾乎將她壓垮。
她轉過身,背靠著冰冷的玻璃窗,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看著沙發上那個俊美得不像凡人、此刻卻鎮定得令人發指的男人,一個荒唐卻又無比強烈的念頭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
與其被抓住送到趙少床上,失去最珍貴的第一次,不如……不如把它給眼前這個男人!至少,他救過她,她對他有好感,他如此英俊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