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十三帶著二百新征兵丁,拉了幾車應急的物資,離開西河鎮,一路向通天驛鎮開拔。
抄了亨通貨棧,得了不少的物資。
尤其是布匹,-->>正好能當大用。
一個時辰后,通天驛鎮到了。
這次,葉十三帶著二百新丁直奔軍部。
來過通天驛鎮的前兩次,葉十三對軍部都是繞道而行。
到了軍部大將軍行轅,當然是要拜見車騎大將軍岳佟了。
一打照面,葉十三單膝一跪,右拳觸地。
“末將,見過大將軍。”
“你不在西河鎮防務,跑軍部有何事?”
岳佟眉頭微皺,張口就是一問。
葉十三抬起頭來,注視著岳佟片刻,道:“末將以為,黃羊峴防區才是防務重點,西河鎮只是個過渡防區,不應該把防務的重點,放在沙柳灘村,以免元蒙敵賊對黃羊峴趁虛而入。”
“你何故有如此看法?”
岳佟眉頭緊蹙,沉著臉又是一問。
葉十三不緊不慢,把吳六子的那番觀點,一一向岳佟作了陳述。
岳佟低頭沉思片刻,緩緩抬頭望向葉十三,道:“起來說話。”
“謝大將軍。”
葉十三站了起來,心里卻盤算著如何開口要兵器。
就在這時候,軍部的幾名重要人物,聞訊后紛紛趕到行轅大廳。
沒等葉十三開口要兵器要革甲,有人已經向葉十三率先發難,讓他交出屢次被抄沒的那些物資。
糧食,銀子,布匹……
草!
老子辛苦得來的,憑什么要交?吃到老子肚里的東西,豈能給你們這些鳥人吐出來?
“大將軍,葉十三目無軍紀,私自截留抄沒物資,這純屬貪墨行為。”
率先向葉十三開刀的,是軍部的一名致果校尉。
“貪墨?”
岳佟把目光投向那名致果校尉,又道:“據我所知,葉十三所查抄的那些物資,一應用在糧餉的發放上,何來貪墨一說?”
“就是發放糧餉,那也是軍部統一部署,豈能由他私自做主?如此一來,軍風軍紀會被嚴重侵蝕,將影響到我大夏治國、治軍的綱紀,還請大將軍法正為是。”
致果校尉說完,輕蔑地一瞥葉十三,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站在那里閉目養神。
“去你娘的!”
不料,葉十三一點都不緊張,反而破口大罵。
“如你所說,這各村駐軍,烽火臺的烽燧兵,軍糧被欠已經有一月之久,餉銀更是半年沒有發放,這又是被誰貪墨?”
“你……”
誰都沒料到,葉十三會在軍部的大將軍行轅大廳當庭罵人?
“你敢罵本將?”
氣急敗壞的致果校尉,跳起來就指著葉十三。
“一個奸佞小人而已,有何不敢罵的?”
葉十三嘴角一擰,又道:“普通兵卒月餉五兩銀子,到手只有二兩三兩。軍糧糙米,沙子一成,老鼠屎加米蟲的尸體又是一成,難道,這也是我大夏朝廷的軍法和綱紀不成?”
“你……”
致果校尉面頰一抽,嘴唇急抖,一只手指向葉十三,半天說不出話來。
本來,串通好了的另外幾人,見狀后立刻閉嘴不,生怕把這把火會引到自己身上。
不料,葉十三卻不依不饒,向前一步,走到致果校尉面前,冷聲又道:“老子還沒問你呢,你倒是先跳了出來,老子問你,參與倒賣軍糧,和泰豐糧行掌柜宋貴勾結的甲正呂懷山,可是你的手下?”
此一出,隨同而來的幾個宣節校尉、宣節副尉們,面上不禁失色。
要是以此為由深查下來,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們幾個。
“咳咳!”
一名宣節校尉半握著拳頭,放在嘴上一陣假咳,急打圓場道:“依末將看,葉千戶也是身不由己,面臨著缺糧之急,換做誰都是先以兵士們的吃飯為主,環境特殊,事情緊急,自行處理抄沒物資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如此一來,倒也簡潔,省了幾道延誤時日的流程,軍隊不比地方消閑,軍情也是瞬息萬變,有些事情還得變通……”
如此一陣和稀泥的說辭,不但打了圓場,緩和了一觸即發的矛盾,更給岳佟找了個臺階可下。
“行了!”
岳佟擺擺手,不耐煩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葉十三自行處置抄沒物資沒什么不妥,倒是你們幾位,辦事如此拖拉,管教下屬不嚴,才是應該反思一下。”
此一出,幾個來找葉十三麻煩的人,心里不覺又是一陣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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