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輕易得罪丹谷。
而這個白素問,竟然是來調查“尸魂之毒”的。莫宇凡立刻聯想到了邪神教。這顯然是與主線劇情相關的關鍵人物。
更重要的是,她是一個醫師!
一個完美的,讓他走出這個囚籠的借口!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迅速成型。
“噗——!”
莫宇凡突然臉色一白,一口暗金色的血液,噴在了面前的白玉小碗里,將那碗碧綠的粥,染上了一片詭異的色彩。
“凡兒!”
云紫月臉色大變,瞬間閃身到他身邊,一股浩瀚的靈力,立刻涌入他的體內,仔細探查。
“怎么回事?你的元嬰很穩固,經脈也無礙,為何會突然吐血?”她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焦急與困惑。
莫宇凡靠在軟枕上,氣息變得萎靡,臉上露出痛苦而迷茫的神情。
“師尊……我……我也不知道。”他斷斷續續地說道,“自從渡劫之后,我總感覺……我的元嬰里,好像多了點什么東西。”
他一邊說,一邊調動自己的神念,在自己的元嬰表面,用靈力模擬出了一絲絲極其微弱,卻又充滿了毀滅與污穢氣息的能量波動。
這股能量,一半是模擬天劫雷霆的狂暴,一半是模仿狼神祭壇上那股邪神之力的陰冷。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被他巧妙地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前所未聞的“道傷”假象。
云紫月的神念,立刻探查到了這絲異常。
她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以她的修為和見識,竟然也看不透這股能量的本質。它就像一根扎根在莫宇凡元嬰最深處的毒刺,雖然暫時沒有發作,但誰也說不準,它什么時候會爆發出致命的危機。
“是天劫與那邪神祭壇的力量沖突,在你體內留下了一絲本源殘穢……”云紫月喃喃自語,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是她的知識盲區。
她可以一掌拍碎一顆星辰,卻無法驅散這絲如同跗骨之蛆的詭異能量。因為一旦用強,很可能會連帶著莫宇凡那脆弱的新生元嬰,一同摧毀。
“師尊,我……我是不是要死了?”莫宇凡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絕癥患者應有的恐慌與絕望。
“胡說!”云紫月立刻呵斥道,但聲音里卻少了幾分底氣。她將莫宇凡緊緊抱在懷里,柔聲安慰,“不會的,凡兒,有為師在,誰也奪不走你的性命。”
她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完美“藏品”,絕不能出現任何瑕疵!
莫宇凡在她懷里,虛弱地說道:“師尊,我聽說……最近宗里,好像來了一位丹谷的貴客?”
他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絲求生的渴望。
“丹谷的醫術,冠絕天下。或許……或許他們,有辦法?”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云紫月心中的迷霧。
對啊!丹谷!
如果是丹谷的醫師,說不定真的能解決這個連她都束手無策的難題。
可是……
讓她主動放凡兒出去,去見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
云紫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她的理智告訴她,必須盡快治好莫宇凡。
但她的占有欲,卻讓她本能地抗拒任何可能將莫宇凡從她身邊帶走的變數。
看著懷中青年那蒼白而充滿希冀的臉,云紫月的心,第一次,亂了。
她那想要將他永遠藏起來的瘋狂念頭,與那想要讓他完美無瑕的病態執念,展開了一場激烈的交戰。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決定。
她看著莫宇凡,眼神幽深,緩緩說道:“好。為師,這就帶你去見她。”
但是,她沒有說出的后半句話,在心中回響。
如果她治不好,或者……她敢有別的想法。
那為師,就讓她,和她的丹谷,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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