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地牢,陰暗而潮濕。
被生擒的三名金丹修士,此刻像三條死魚一樣,被特制的玄鐵鎖鏈,穿透了琵琶骨,一身修為被禁錮得嚴嚴實實。他們的臉上,還殘留著被“上古廁所風味”香精熏出來的青紫色,眼神中充滿了屈辱和驚恐。
莫宇凡拿著那張真心話面具,緩步走到為首的老者面前。
“告訴我,太子的所有秘密金庫、私鹽賬本的藏匿地點,以及……他在朝中最重要的那枚棋子,是誰?”莫宇凡的聲音,在地牢里顯得格外冰冷。
老者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冷笑道:“休想!我等就算是死,也絕不會背叛殿下!”
“是嗎?”莫宇凡不以為意,將面具,輕輕地扣在了老者的臉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青銅面具仿佛活了過來,完美地貼合在老者的面部,面具上的紋路,發出了淡淡的幽光。
老者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眼神中的決絕,迅速被一種迷茫和空洞所取代。
“現在,回答我的問題。”莫宇凡重復了一遍。
“秘密金庫……共有三處,分別在城東的濟世藥鋪地下,城西的福運賭坊夾層,以及……太子妃娘家的祖宅枯井之中。”老者的聲音,變得呆板而機械,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
“私鹽賬本,由太子府大總管李監親自保管,他每隔七日,便會去城南的白馬寺上香,真正的賬本,就藏在寺中大雄寶殿的佛像蓮花座內。”
“朝中……最重要的棋子,是戶部侍郎,張顯宗。所有私鹽的賬目,最終都會經他之手,洗成合法的收入,注入國庫,再以各種名目,流入太子的私庫……”
老者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秘密,和盤托出。
旁邊的另外兩名金丹修士,聽得面如死灰。他們怎么也想不通,意志如鐵的同伴,為何會如此輕易地就叛變了。
姬靈霜站在莫宇凡身后,全程目睹了這一切。她看著莫宇凡手中那張詭異的面具,鳳眸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但更多的,卻是興奮。
有了這些情報,太子在她眼中,幾乎已經是個透明人。
“張顯宗……”姬靈霜念著這個名字,眼中寒光一閃,“我早就懷疑他了,沒想到,他竟是太子最深的一條狗。”
莫宇凡取下面具,老者瞬間清醒過來,當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之后,臉色慘白如紙,一口鮮血噴出,竟是又急又怒,直接昏死過去。
“殿下,光有情報還不夠。”莫宇凡將面具收好,轉身看向姬靈霜,“我們要做的,不是簡單地扳倒一個戶部侍郎,而是要借此機會,給太子最致命的一擊。”
“說下去。”姬靈霜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
“這叫,釜底抽薪。”莫宇凡走到地牢墻邊掛著的地圖前,手指在上面畫了一個圈,圈住了流經神都的一條大河——渭河。
“渭河年久失修,河道淤塞,每年雨季,都會有水患之憂。陛下三年前,便下令清淤,并將此事交由太子督辦。但三年過去,國庫的撥款,流水一樣地花了出去,渭河的河道,卻不見半點起色。這筆錢去了哪里,你我心知肚明。”
姬靈霜點了點頭,這是朝野上下,人盡皆知的事情。只是無人敢捅破這層窗戶紙。
莫宇凡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現在,我們的雪鹽生意,日進斗金。這筆錢,與其放在府里發霉,不如,拿出來做點有意義的事。”
他的計劃,簡單,卻歹毒到了極點。
,聲淚俱下,痛陳戶部侍郎張顯宗,勾結私鹽販子,偷稅漏稅,中飽私囊,并列出了詳細的證據。
隨后,又有官出列,參奏太子姬玄,督辦渭河清淤一事不力,三年耗費帑銀百萬,卻毫無建樹,疑有侵吞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