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懵了。
大家都聽過貍貓換太子的戲碼,也都做好了會看到血淋淋的、被剝了皮的貍貓之類臟東西的場面,卻沒想到,看到的竟是一只嬰兒大小、渾身帶血的、無比肥碩的黑蟲。
它在蠕動!
正用尖利的黑爪子,往嘴里扒拉血淋淋的胎盤,大快朵頤!
還發出咀嚼聲。
讓人毛骨悚然!
“什么東西!”
“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怎么這么可怕、這么惡心!”
……
皇后捂著犯惡心的胸口,差點當場吐出來。
貍貓怎么變這丑陋肥蟲了?
這么惡心的東西,這些人到底從哪兒弄來的?
不過,殺傷力確實夠大!
陛下的臉色黑的都快趕上鍋底灰了,額角的青筋在瘋狂地跳動,分明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
沈令儀和容貴妃相識一眼。
這要是知道蟲子是從溫氏肚子里出來的,不得真把溫氏當妖孽,當場燒了不可?
再看床上。
溫氏已經昏死過去。
不知道是痛暈過去的,還是見到的自己心心念念的“兒子”,太激動才暈過去呢?
容貴妃看著清冷,其實最是心軟不過。
但這件事,她并不覺得惠妃有做錯什么!
輕輕握了握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沈令儀當然不會!
若非她機敏警惕,孫太醫醫術精湛,又有謝景淵為她以身練蠱,經歷這一切、被人當妖孽的,可就是自己了!
既然溫氏不給自己活路,自己為什么要給她退路?
躲不過。
是她無能。
活該!
她柔然頷首,告訴貴妃,自己沒事。
裝作一無所知,來到蕭御宸身邊:“陛下,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會有這么一只丑陋可怕的蟲子!”
蕭御宸深沉鳳眸死死盯著床上消瘦枯槁的臉孔,眼底情緒翻涌,嫌惡、惡心、不敢置信……
沈令儀無法從他眼底找到一絲憐惜。
精致眉梢微微一挑。
替身像白月光,生下令人作嘔的“妖孽”,就不可能再好得起來了。
蕭御宸用力閉了閉眼,轉身,不再看溫氏。
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讓她看那惡心的場面。
“扣起來,遮住!”
宮人忙弄來一只大盆,給蟲子扣住,又拿了一床薄被甩了上去,遮得嚴嚴實實。
皇后眼瞧著帝王明明怒火滔天,卻還關心她是否被嚇到,心中不是滋味。
對惠妃的存在,更是忌憚。
指了指胖穩婆:“你說,這臟東西從哪兒來的?溫氏的肚子已經癟了,皇嗣呢?為什么沒有聽到皇嗣的啼哭聲?”
胖穩婆跪在地上,眼神凌亂。
她們確實是被收買了,等皇子的頭一出來就直接給它捂得奄奄一息藏起來,把剝了皮的畜生塞進溫答應胯下,然后大叫,把人引進來,再指控惠妃,咬死是她威脅指使的。
可誰想到……誰想到溫答應竟是個妖怪,生下了這么一只可怕的蟲子!
一個人。
怎么會生出蟲子來?
處了她本身就是個妖怪,還有什么別的可能?
一想到那只令人作嘔的蟲子從溫答應下身鉆出來的驚悚畫面,語無倫次:“溫、溫答應生了蟲子,是她生的,蟲子就是她生的,她是妖孽!是妖孽!”
眾人皺眉。
皇后呵斥:“一派胡!溫答應雖犯下謀害皇嗣的死罪,但她畢竟是陛下寵愛過的女人,她若是生下怪蟲的妖孽,陛下成什么了!”
胖穩婆突瞪著雙手,連連擺手:“不!奴婢沒有撒謊,這個怪蟲就是溫答應生,是她生的……奴婢親眼看著怪物從她身體里出來的!”
姚貴人幽幽開口:“嬪妾不信一個活生生的人,會生下蟲子貍貓什么的臟東西,必然是有人心懷惡意,故意換走皇嗣,企圖冤枉溫答應是妖孽,好借陛下的手把她除掉。”
“還請陛下眼神參與接生的所有宮人婆子,無比讓她們說出背后主使,否則這樣的傳流出宮外,還不知要鬧出什么樣兒的軒然大波。”
“榮親王之流趁機煽動臣民造反,都有可能!”
她以柔柔弱弱的聲音將事情與帝王最在意的前朝聯系在一起。
讓一切都按著皇后的算計走。
蕭御宸緩緩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
多少張嘴急不可耐地唱戲,一個個都把他當傻子愚弄,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們打著為他、為朝政的幌子,幫著皇后攪弄是非,企圖致惠妃于死地!
或許,還想拽上與惠妃交好的妃嬪。
當然除掉溫氏,也是她們的目的。
因為溫氏當年獨寵,讓她這個皇后被人嗤笑,顏面盡失,且溫氏害死惠妃和容貴妃的孩子,證據確鑿,所以她覺得自己兩次小產,也是溫氏害的!
他的這個好皇后,還真是機關算計,手段陰險!
之前一直派人暗中盯著她在行宮的一舉一動,被她安于田園的樣子蒙混過去,要不是有人提醒,她暗中的所作作為,真要以為她看透了一切,從此不爭不搶了!
“拖下去,不論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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