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就算查出了真相,被殺的人也不可能復生,有些人,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給陛下扣上一個殘暴的罪名啊!”
婉妃嘆息,接話道:“幸而寧嬪救駕在前,讓陛下和太后都曉得她是個善良的,否則只怕這會兒已經被冤殺了!算計這一局的人,可謂歹毒啊!”
蕭御宸目光冷戾。
虞貴人嚇得不敢說話。
柔嘉被靖王夫婦瞪了一眼,不忿地轉開臉,不說話了。
敦親王則不屑冷哼,絲毫不在意帝王怒意。
榮親王若有所思,幽幽開口:“臣弟記得往昔宮宴之上的菜品、點心、酒水之中,都是不許出現藥材的,就怕赴宴的賓客私下在服藥,會發現藥效相沖的事兒。”
“今兒這黃芪又是怎么回事?只怕是有人想給操辦壽宴的容貴妃扣一頂無能的帽子,讓她失去協理六宮的權力呢!”
敦親王雖沒有爭儲的能力,但也是有點兒腦子的,立馬會意了。
開了口,堂而皇之道:“想除掉寧嬪,是因為她美貌,怕她分走太多恩寵。打壓容貴妃,是為了搶走她手里協理六宮的權利。謀害太后,大約就是因為恨她妨礙了自己的利益!”
“綜合來看,最有嫌疑的目標不就出來了,不是溫貴妃,就是懷著皇嗣的虞貴人!一個是越過皇后執掌六宮,一個生下皇子,就是大周江山的最大功臣,哪個不想霸占中宮大權?”
“可沒有人會冒這么大風險,去給她人做嫁衣裳的!”
是不是溫貴妃做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般推論合情合理,足以讓所有人都懷疑到溫貴妃頭上。
蕭御宸越是在乎她,就越憤怒。
但有些疑影一旦沾上,就不可能撕干凈!
足夠惡心他。
而且榮親王隱隱有直覺,只怕這事兒不會簡單!
在場其他人自然也都是這個猜測。
但溫貴妃被禁足不是因為失寵,而是太后施壓。
既然知道帝王還是心愛的,怎么敢當著他的面堂而皇之地懷疑?
所以目光紛紛落在了身懷有孕的虞貴人身上。
“聽說虞貴人嫉妒寧嬪美貌,已經不是第一次設局害她了!被禁足就是因為故意污蔑打傷了寧嬪!”
“聽聞太后許諾,說誰能生下皇長子就封貴妃,賜協理六宮之權,這要是容貴妃把后宮諸事都搭理得僅僅有條,還有她什么事兒!”
“一定是她!”
……
虞貴人想要假裝沒察覺、沒聽到,也難。
又急又慌地喊著冤枉:“陛下,臣妾即將為人母,一心只想著如何為咱們的小皇子積福積德,哪里敢作惡害人?”
可蕭御宸心里清楚。
這些人這會兒怎么攻擊虞氏,心里也是怎么攻擊溫貴妃的,只是不敢說出口而已!
身上的寒意傾泄。
整個宴會廳的氛圍瞬間壓抑到了極點!
驚恐從虞貴人的眼角溢出,仿佛冰裂前肆意彌漫的稀碎且深刻的裂痕,最終承受不住帝王的一聲冷笑,膽子瞬間碎了一地。
她癱軟在地,抱著肚子,滿臉痛苦。
有裝的成分,但恐懼帶來的宮縮與微微的墜痛是真的:“陛下,臣妾肚子好痛……”
蕭御宸冷眼看著,嘲諷她想要逃過審判的拙劣手段。
元祿還是去叫了太醫過來。
正巧,輪值的太醫之中,另一個真好就是給虞貴人安胎請脈的。
把了脈,回話道:“貴人胎動有些激烈,是太過緊張所致。”
“不過貴人底子雖好,但之前幾位娘娘小主突然流產之前,也并沒有什么明顯不適,為保皇嗣平安誕生,還是要盡量避免讓動氣和情緒緊張。”
蕭御宸對太醫的話,不置可否:“你只管好生伺候虞貴人的胎,只要皇子順利誕生,少不了你的封賞!”
至于虞氏。
原本想著,看在她誕育皇嗣的功勞上,留她一條性命。
但她竟敢算計到太后身上,那就沒必要再喘氣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