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著眉頭,盯著棋盤看了半天,只覺得縱橫十九道,處處是陷阱,步步皆殺機。
“這也太難了……”她嘟囔著,一把攪亂了棋局,“不玩這個了!咱們換個簡單點的玩法!”
程復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夫人想玩什么?”
“五子棋!”葉清曉來了精神,快速地把黑白棋子分開,“規則特別簡單,不管橫著豎著還是斜著,誰先連成五個子就算贏!”
她三兩下講完規則,信心滿滿地執黑先行:“這個我肯定行!”
開頭兩盤,程復似乎還在適應這過于簡單的規則,或者說有意相讓,葉清曉憑借先手優勢和對現代套路的熟悉,竟然連勝兩局,笑得見牙不見眼:“看吧看吧!我就說這個簡單!”
程復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從第三盤開始,他執白子。
然后,葉清曉就再也沒贏過。
“怎么又輸了!”葉清曉盯著再次連成線的白子,氣得狂撓頭。
程復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語氣帶著調侃:“是夫人自己說的,規則簡單,全看心思是否縝密。夫人心思跳脫,落子如天女散花,自然容易露出破綻。”
葉清曉:“……”被懟得啞口無。
她不服輸地又下了幾盤,結果毫無懸念。
在程復這種走一步看十步的人精面前,她那點五子棋技巧簡直不夠看。
馬車不知不覺駛出了京城,來到了位于南郊的天壇建筑群。
“大人,夫人,到了。”車外傳來慶平的聲音。
葉清曉聞,立刻拋開棋局,好奇地撩開車簾望去。
只見一片浩渺的雪原之上,巍峨的圜丘壇飛檐斗拱,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在冬日略顯蒼白的陽光下閃爍著圣潔而肅穆的光芒。
她上輩子南方人,確實沒怎么見過雪,看到這幅景象感覺輸棋的郁悶一掃而空,下了馬車冷風一吹,有種腦子進了水的清爽感。
她一時興起,看到路邊一棵松樹的低矮枝椏被積雪壓得彎下了腰,想也沒想就沖過去,抬腳對著那積滿雪的枝頭就猛踹下去。
“嘩啦——!”
枝椏震顫,一大團蓬松的積雪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雖然葉清曉敏捷地往后跳了一步,但還是有不少雪沫子鉆進了她的領口,凍得她嘎嘎大笑。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替她拂去發間和脖頸后的殘雪。
程復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后,將那些冰冷的雪屑掃落。
“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雪水寒涼,沁入衣衫容易著涼。玩夠了就回禪房暖暖。”
葉清曉縮了縮脖子,程復指尖偶爾掠過她皮膚帶來的觸感讓她有些不自在,“知道啦知道啦,這就回去烤火!”
她嘴上答應著,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又在雪地里蹦跶了幾個深深的腳印,這才跟著引路的小太監往安排好的禪房走去。
禪房內同樣燒著地龍,溫暖如春。
葉清曉脫下沾了雪沫的斗篷,湊到炭盆邊伸出手烤火,冰冷的指尖漸漸回暖。
溫暖的環境讓大腦也變得活躍起來,她望著窗外依舊紛飛的雪花,原文中關于祭天大典的一段劇情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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