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樂知又想起一事,眼睛一亮:“對了!三日后京中有燈會,很是熱鬧,你要是能出來,我們一起去玩可好?”
葉清曉正想多和她接觸,欣然答應:“好啊,到時候我直接去英國公府外找你。”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樊樂知才依依不舍地告辭離去。
葉清曉也帶著那名婦人和冬靈,乘坐馬車返回隱棲宮。
婦人覺得自己衣衫沾污,不敢上馬車,只敢坐在車轅上,葉清曉便隨她去了。
馬車駛過繁華的街道,葉清曉看著窗外漸落的夕陽,捂著肚子直打嗝。
吃太多了!撐得想吐!
回到隱棲宮昔歸閣,菡霜早已候在門口,見到葉清曉帶回一個衣衫破舊、面帶傷痕的陌生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收斂起來,恭敬地行禮。
葉清曉指了指那依舊有些惶恐的婦人,對菡霜吩咐道:“找身干凈衣裳給她,再拿些傷藥,幫她清理一下傷口,從今往后她便跟著我了。”
那婦人聞,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奴名喚意娘,從此定為小姐當牛做馬!”
葉清曉擺擺手:“不必多禮。既來了這里,暫且安心住下,養好傷再說。”說完,便示意菡霜將人帶下去。
處理完趙娘子的事,葉清曉招呼冬靈道:“走,去值房。”
步入值房時,程復依舊坐在那堆如山奏章之后,好在,五堆折子山只剩下兩堆了。
燭光搖曳,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聽到腳步聲,程復抬眼看她。
那目光原本凝著案牘勞形的沉肅,在觸及她身影的瞬間,如同冰面遇暖陽,悄無聲息地化開一層,使得整個面部線條都顯得柔和下來。
“夫人回來了。”
他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久未說話的微啞,語調卻平穩溫緩,像傍晚吹過庭階的風。
葉清曉撓撓臉,“掌印,我撿了個人回來,你放心,我自己有錢,我自己帶回來的人,工資…哦不,工錢我自己開。”
雖然程復已經聽過暗中跟著她的番子來報過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為何?”
葉清曉臉上的嬉笑淡去了些,眼神飄向一旁跳動的燭火,聲音也低了幾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冷意:“看不慣。”
這不像她平常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模樣。
見葉清曉不愿多說,程復也沒再多問,只靜靜看了她片刻,然后淡淡應了一聲:“嗯。”
又偏過頭去看折子了。
沒再評價,沒有質疑,算是默許了她這突如其來的“撿人”行為。
葉清曉臉上又堆起笑容:“掌印,三日后京里有燈會,英國公府的樊小姐約了我一起去逛逛,你喜歡什么燈,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呀!”
聞,程復擱下了折子,“不用夫人費心。”
葉清曉惋惜,“掌印不喜歡花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