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讓胡家為朝廷、為他老朱家出力,怎料如此艱難?
“他真的受傷了?”
“你確定沒看錯?”
“你不會是那惟庸派來騙我的吧?”
朱元璋雙眼緊盯著毛驤,仿佛他在說謊一般。
毛驤險些失控哭出聲,滿心委屈。
“皇爺,您了解我,別的事我可能沒把握,但傷亡情況,尤其是外傷,我絕不會看錯。”
“這些年,我親手處理的傷亡少說也有八百,怎可能在這方面出錯!”
“那胡家少爺,確實受了傷,只是傷勢輕重不明。”
“我去時,他已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紗布上有血跡,但具體傷勢如何,我實在不知。”
朱元璋聞一頓,隨后煩躁地撓頭。
這父子倆究竟怎么回事!
父親已夠棘手,兒子看來也非善茬。
怎會學這等伎倆?
“你剛才說胡惟庸是裝病?”
朱元璋突地想起一事,轉頭問毛驤。
毛驤內心苦楚,為何總問我?
宋利那老家伙也在場,您問他啊!
若日后被胡大老爺知曉,消息全由我傳出,他豈能不恨我?
但事已至此,問題擺在眼前,不能不管。
于是,毛驤心一橫,點頭承認。
“胡大人確是裝病,他自己都承認了!”
“我今日進胡府,見他那模樣,特意問了一句,他親口說的!”
啪!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御案上,但怒意轉瞬即逝。
畢竟,胡大老爺如今已無所求,徹底擺爛了。
最關鍵的是,胡大老爺并未犯下什么大忌,唯一的缺點便是——懶惰!
除此之外,他并無其他不良之處。
更不用提,現今胡家與老朱家關系緊密,已是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
因此,對胡家父子動手愈發顯得不合時宜。
畢竟,大家都是親戚,若無明顯大罪便置親戚于死地,以后誰還愿與你為伍?
加之,胡大老爺這些年立下的功勞數不勝數。
老朱更不會忘記,胡家父子還有推廣土豆、番薯這兩大救命糧食的功績。
僅憑這些功勞,除非犯下謀逆等大罪,否則還真難以對其下手。
想到此處,朱元璋只能苦笑搖頭。
“罷了,不管了!”
“強扭的瓜不甜嘛!”
“唉,還是我們自己表現不佳啊!”
“看,三請四請都請不動人家!”
聽聞朱元璋的自嘲,宋利和毛驤識趣地低頭不語。
皇上自嘲兩句便罷了,你若附和,豈不就成了你在嘲諷?
還是裝作沒聽見為好!
做下屬的,實屬不易!
而老朱還在唉聲嘆氣之時,胡大老爺卻已徹底放飛自我。
什么職責、上進、立功,統統拋之腦后。
他就喜歡享受!
既然不再裝病,胡大老爺便整日泡在如詩、宛如的小院里“償還舊債”。
畢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嘛。
自然得抽時間好好陪伴一番。
況且,如今的如詩和宛如,有了新玩意的加持,更是魅力無限。
胡大老爺沉浸其中一個多月,瘋狂不已。
這一個多月里,他盡情探索,近乎狂熱。
若以文藝之,此乃挑戰人性之極限;直白說來,便是玩心太重,樂不思蜀。
縱是如詩美景、萬般花樣,兩個多月的時光也足以讓人心生厭倦。
真真是日復一日,無休無止。
終于,胡大老爺心生新念,欲探店尋樂。
京城青樓眾多,他尚未踏足之處甚多。
然而,獨行無趣,他決定邀伴同往。
思及此,胡大老爺輕撫下巴,決定召集人手。
人選既定,解大紳與方孝孺甚佳。
二人雖年輕,卻健談、熟知青樓,且為常客。
青樓三劍客若再聚首,必有新體驗。
于是,胡大老爺吩咐胡義前去邀請。
此等小事,何須他親自出面?
胡義雖不解其意,卻樂見其成,老爺能與官場中人重續舊誼,實為好事。
不出兩個時辰,胡義便成功為方孝儒與解縉告假。
二人所在衙門,未敢有絲毫怠慢,當即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