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胡大老爺卻是一臉無奈地說:
“多謝陛下了,不過這點功勞,微不足道!”
“如果陛下真想賞賜點什么,那就讓我回家休養吧,正好身體還沒完全恢復呢!”
朱元璋聽后徹底無。
你要不要反思下你的話?
你如此精神煥發、面色紅潤,哪里像還未痊愈之人?
朱元璋深知,胡大老爺種種說辭皆是托詞,實則只想繼續消沉度日。
這著實讓人棘手。
怎會遇到如此一條不求上進的老咸魚!
對于胡大老爺的消沉態度,朱元璋深感頭痛。
你就不能有點進取心嗎?
權勢富貴,你怎就不心動?
然而,朱元璋也無法直接將職位強加于胡大老爺頭上。
畢竟,胡大老爺連裝病這一招都使出來了,誰知道他還有什么手段?
而且,朱元璋心中也有一絲隱憂。
若真把這條老咸魚激得翻騰起來,他又該如何應對?
如今的朝堂才稍顯平靜。
思來想去,對胡大老爺仍是無計可施,朱元璋煩躁地拍了拍額頭。
“不管了,到時候再說吧,真煩人!”
暫且不說朱元璋的煩惱,胡大老爺正悠然自得地走出謹身殿,未到宮門,便被人叫住。
“先生!”
“先生!”
“胡公!”
……
身后傳來陣陣呼喚,胡大老爺疑惑地停下腳步,轉身望去。
“哦,老十三啊,何事?”
喊著跑過來的是個小蘿卜頭模樣的人,乃是朱元璋的第十三個兒子。
看他現在這不起眼的樣子,日后可是要封藩為王,一生享盡榮華富貴的人。
在胡大老爺眼中,這些都不值一提。
連他都被稱作老十三,這樣的昵稱,除了宮中寥寥數人,唯有胡大老爺敢于使用。
老十三氣喘吁吁地趕到胡大老爺面前,連聲問道:“先生,為何不來給我們授課了?”
“我們兄弟最近可真是想念您啊!”
“您不知道,新來的那些老夫子們,一個個都是迂腐之輩,連您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您還是回來給我們授課吧,真的,聽了您的課再去聽他們的,簡直如同廢話!”
望著這滿臉通紅、激動不已的少年,胡大老爺心中多少有些寬慰。
他兩世為人,從未正式當過教師。
但僅僅給這幫少年上了幾堂課,就被他們如此看重。
胡大老爺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極為得意。
然而,教書?那是不可能的!
還是在家悠閑地躺著,享受生活更為愜意!
府中的那些美妾,難道不比這些調皮搗蛋的孩子更順眼嗎?
想到此處,胡大老爺笑瞇瞇地拍了拍十三皇子的肩膀,說道:“老十三,你和你的兄弟們有上進心,想要學習,這是好事。”
“但你得明白,老師我現在身體不適。”
“總不能帶著病痛,堅持給你們這幫孩子上課吧?”
“所以啊,別急!”
“等我身體完全康復了,再來看望你們!”
“放心吧!”
不得不說,胡大老爺在這些少年面前的威望極高。
加之之前胡大老爺“受傷”一事,眾人皆知,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因此,這位十三皇子,還真就信了。
這小子憨態可掬,重重地點了點頭。
“好!”
“胡公,您好好休養,我們在宮中盼著您康復歸來!”
罷,他向胡大老爺深深鞠躬,隨后頭也不回地離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胡大老爺滿意地點了點頭。
“嘖,這小子比他父親好打交道多了!”
“還挺知禮數,不錯!”
一旁的毛驤目睹了全過程,此刻神色復雜。
他怪異地望著胡大老爺。
“胡公,您這樣騙十三皇子,就不怕將來露餡得罪人嗎?”
胡大老爺一聽,臉色頓時嚴肅起來。
“你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露餡不露餡的?”
“你是說老夫裝病?”
“我告訴你,別瞎琢磨,老夫說自己受傷了,那就是真受傷了,絕無虛假!”
望著胡大老爺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毛驤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的難受。
他滿腹牢騷,卻難以表。
天吶,你自己聽聽這話像話嗎?
受傷了?
老夫?
要不是今天親眼所見,他還真就信了。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什么傷重難治、半身不遂。
結果呢?
呸!
摟著倆美女逍遙自在!
再看看眼前的胡大老爺,腰桿挺得筆直,唇紅齒白,哪有半點病人的樣兒?
而且,毛驤可不是沒留意到。
這位老練的探子,早在那小院之時,便已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同為男子,稍加思索便能明了那氣息的源頭。
無非是夜夜歡愉所遺留下的痕跡。
如此放縱不羈,精力旺盛,甚至能以一敵二之人,恐怕體魄之強健,連毛驤也自愧不如。
這樣的人,竟也好意思對十三皇子聲稱自己需休養病體?
此刻,毛驤望向胡大老爺的目光中充滿了異樣。
胡大老爺被毛驤這異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回瞪一眼,不悅地問道:“怎么了?”
“心中有怨?”
毛驤面色奇異,搖了搖頭:“在胡公面前,我哪敢有怨?再者,您能享有今日之尊榮,全憑自身本事,我唯有敬佩!”
“只是我一直不解,您正值壯年,又深得陛下信任,為何不愿在仕途上更進一步?”
“為何甘愿藏匿府中尋歡作樂,而不愿出來治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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