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與胡仁彬之間的關系雖有所緩和,但依舊話不多。
或許,這是大多數傳統父子之間的常態。
于是,三人在默默品茶后,各自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胡惟庸摸了摸下巴,思考著接下來的安排。
大年三十,時間尚早,該做些什么呢?
他原本打算去后宅。
畢竟,后宅里那些姬妾,都是一朵朵嬌艷的花朵,偶爾也需要滋潤一下。
然而,還未邁出腳步,便聽到一陣陣歡笑聲。
仔細一聽,原來是那些丫頭們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
這也難怪!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姬妾是不能在正堂與主人共宴的。
若真如此,不僅外人無法接受,連姬妾們自己也會感到不安。
于是,她們選擇聚在一起,自得其樂,反而更加自在。
見姬妾們玩得如此盡興,胡惟庸咂了咂嘴。
算了,與其闖入其中讓氣氛變味,不如……
溜之大吉!
果然,胡大老爺在大年三十的夜晚,選擇了悄然離開。
然而,站在如詩和宛如的小院門前,望著那緊閉的院門,胡惟庸陷入了一個問題。
去如詩那兒,還是去宛如那兒呢?
細細一想。
如詩,技藝精湛,勤奮好學;
宛如,天生麗質,性情獨特。
兩邊各有千秋,都讓胡大老爺難以割舍。
究竟去哪兒呢?
再一想,何必糾結?
都是自己的,小孩子才做選擇,胡大老爺決定全都要,讓她們聚在一起不就好了。
于是,胡大老爺敲響了如詩的院門。
對于胡惟庸的到來,如詩自然是欣喜若狂。
要知道,這可是大年三十啊。
能在這樣的時刻來陪伴她,顯然是把她當作家人看待了。
這讓如詩怎能不激動呢?
踏入正堂時,胡惟庸的目光被如詩那發亮的眼神所吸引。
她親自上前,輕柔地為胡惟庸擦拭雙手、更衣,一切都顯得格外細致。
各種美食、茶水、點心如潮水般被推上桌,如詩不停地催促下人,仿佛生怕遺漏了什么。
胡惟庸坐在一旁,看著如詩那始終未曾褪去的笑容,嘴角微微一揚,隨意地說道:“對了,如詩,叫個人去隔壁把宛如叫過來一起吃吧!你們本就是舊時姐妹,如今又都是一家人,一起過個大年,再好不過了!”
如詩聞,臉上的笑容微微一頓。
她輕輕捋了捋鬢角的發絲,柔聲答道:“好的呢,老爺!”待見下人依前去喚人,胡惟庸握住如詩的手,拍了拍,笑道:“你呀,那股不情愿都寫在臉上了!想什么呢?今兒可是大年三十,萬家團圓的喜慶日子,你們可別跟我鬧。
你這個做姐姐的,大度點嘛!”
這番話讓如詩心頭一振,仿佛找到了驕傲的底氣。
對啊,胡惟庸直接就來了她的小院,這里可是她的地盤,她有什么好不開心的?就算宛如再受寵,也不過是來當個客人罷了。
哼,今天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眼見如詩的情緒重新振奮,整個人也活潑了不少,胡惟庸心中也松了口氣。
這小丫頭還是好哄的,若是她一直板著臉,哪怕最后勉強點頭,興致也沒了。
現在這樣,多好!
不多時,宛如一身盛裝,腳步匆匆地跑了進來。
她徑直沖向胡惟庸,如乳燕投懷般撲進他懷里,緊緊抱住他,嬌聲道:“老爺,奴家好想您啊!”
如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這丫頭還是拖出去剁了喂狗吧!胡惟庸之前說的什么姐妹情深、一家人,都是假的!這分明就是個來爭寵的狐貍精!哪有什么姊妹情深,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罷了。
看著自老爺懷里悄悄探出頭,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沖自己挑眉的小丫頭。
如詩心中忽然一陣清明,隨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宛如妹妹,既然你已經開始耍這些小把戲了,那就別怪姐姐不客氣了。
’
‘咱們都是醉風樓出來的,總不能你學到的那些狐媚手段,我如詩這個花魁卻一無所知吧?’
‘宛如啊,你真以為姐姐這個花魁只靠長相和身材就能拿到手?’
‘來來來,既然你想玩,那姐姐就陪你過過招吧!’
‘正好好久沒用醉風樓的手段了,今天練練手,也不錯呢!’
想到這里,如詩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格外溫柔、大方、熱情的笑容。
看到這笑容,宛如本能地打了個寒顫。
天哪,這是什么?
這笑容,怎么這么熟悉呢?
這是……在哪兒見過呢?
還沒等她琢磨明白,那邊的如詩已經開始“發功”了。
只是,此刻的如詩,聲音比平時溫柔了何止十倍。
“老爺,今晚夜色還長呢,你可不能只寵妹妹一個人啊!”
“要不,咱們先喝點小酒助助興?”
嘶……
不僅胡惟庸,連宛如都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不同于胡惟庸聽到這久違的茶茶語的驚愕,宛如則是聽到這熟悉的聲調、語氣和話語,終于想起剛剛這笑容像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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