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溫世卿,不解問道:“溫長老,說來著實古怪!這御玄大陣的第二塊核心陣盤,按盟規,不是一直供奉在元老殿最深處的禁地,由重重陣法守護嗎?怎會……怎會落入魔主爪牙之手?”
    此一出,程破岳的目光也瞬間聚焦在溫世卿身上。
    這陣盤的失竊,是今日城破、傷亡慘重的直接導火索,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溫世卿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嚴肅,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寒芒。
    他環視三人,聲音壓得極低,沉聲說道:“此事……老夫正為此而來,心中已有些眉目。此地非講話之所,走,速去城主府詳談!”
    程破岳和蕭戰天心中一凜,從溫世卿的神態和話語中,他們都清楚事情恐怕不簡單。
    他們相視一眼,不再多,與江北、溫世卿一同朝著城主府主廳快步走去。
    ……
    城主府主廳,燭火搖曳。
    四人在廳中落座下來。
    程破岳目光灼灼地看向溫世卿,率先開口問道:“溫長老!事已至此,還請直!那御玄大陣的第二塊核心陣盤,乃元老殿禁地重寶,怎會……怎會落入這幫魔修的手中?!”
    溫世卿端坐椅中,神情凝重,緩緩開口道:“御玄大陣的第二塊陣盤,之前一直放在元老殿當中,被陣法所設,無人能動,但是……就在今晨,我卻突然發現陣盤竟然不翼而飛了!禁陣完好無損,陣盤卻憑空消失!我立刻意識到出事了,你們這邊絕對會有危險,因此我沒有多想,立刻前來增援。”
    “禁陣未破,陣盤自失?這怎么可能?!”
    程破岳駭然道。
    蕭戰天虎目圓睜,猛地一拳砸在身旁案幾上,怒聲道:“這還用猜?!必是內鬼!是叛徒!能神不知鬼不覺繞過重重禁制盜走陣盤的,除了那幾位高高在上的元老,還能有誰?!究竟是哪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要置我東耀城于萬劫不復之地?!”
    溫世卿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關于這到底是誰拿走了陣盤,給了這幫魔修,雖然我不敢保證是他,但的確有些眉目。”
    聽到這句話,程破岳和蕭戰天的心神都是一震,連忙問道:“是誰?”
    他們屏息凝神,就準備等溫世卿說出答案。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聲音忽然清晰響起:
    “沈至秦。”
    這三個字,并不是溫世卿說的,而是江北開口了!
    聽到這個名字,程破岳和蕭戰天耳邊仿佛有一顆驚雷炸響,渾身劇震,猛地轉頭看向江北。
    就連溫世卿都意外的看看向江北。
    程破岳連忙對著江北說道:“江……江北!慎!慎啊!副盟主他……他為人寬厚仁德,前番親臨東耀,殷殷關切我等安危,猶在眼前!他……他怎會……”
    蕭戰天也急聲道:“是啊江北!茲事體大,關乎盟中柱石!副盟主地位尊崇,這個人又怎么可能會是他?”
    然而,他們的質疑聲剛剛響起。
    便是只見溫世卿的反應,竟是沒有駁斥江北!
    反而是臉上遍布震驚以及疑惑,朝著江北問道:“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轟!”
    溫世卿這聲反問,毫無疑問是第二道驚雷,在程破岳和蕭戰天耳邊轟然炸響!
    兩人瞳孔驟縮,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巨大震驚。
    溫長老……他竟……未曾否認?!
    難道……難道那竊陣通敵、引狼入室的元兇巨惡,當真……當真是副盟主沈至秦?!
    這怎么可能?!
    江北神色依舊沉靜,他看向程、蕭二人,緩緩開口:“程府主,蕭府主,可還記得我曾提及的那個吳臻?”
    程破岳連忙點頭:“自然!你說此人于魔主有恩,身居伏天域要害。”
    “不錯。”
    江北微微頷首,目光銳利,“那么,請二位將‘吳臻’二字,與‘沈至秦’之名,拆解聯想一番。”
    “吳臻……沈至秦……”
    蕭戰天眉頭緊鎖,口中喃喃,忽地,他眼中精光爆射,開口叫道:“臻字拆開就是至秦二字!江北,你……你的意思是,那吳臻……就是……就是副盟主?!”
    程破岳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連忙道:“就算……就算名字有此關聯,可……可這豈能作為鐵證?天下同名同姓、名字相合者何其多也!副盟主何等身份,豈會……”
    他們都看向江北,實在不愿意相信這個答案。
    這個顛覆他們數百年認知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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