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鴻的這番話落下,瞬間讓廣場上的眾人臉色驟變,心頭震動。
    他們知道秦天鴻回來,江北今日多半有救了。
    但萬萬沒想到,秦天鴻居然如此的強硬!
    當著楊志的面說誰殺江北,他便殺誰!
    何其霸道!
    王厲虎雙手攥緊,指甲捏的發白,臉色更是鐵青無比,不過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太清楚了,秦天鴻的這番話絕非虛!
    這位在魔域兇名赫赫的開陽府主,名聲是硬生生殺出來的,他說殺誰,便真的敢殺誰!
    一旁的沈煉聽得熱血上涌,望向秦天鴻身影的目光里滿是敬畏,低聲喃喃:“府主……果然還是那個府主!”
    楊志這位巡天監固然是強,身份固然高,但在府主面前,依舊是絲毫不懼!
    楊志的神情徹底陰沉到了極點,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死死盯著秦天鴻,冷聲喝道:“秦天鴻!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么多人親眼看著,今日之事,可不是我楊志故意刁難,是你這好徒弟,狂妄至極,當著我的面殺了吳耀宏和吳啟!”
    面對楊志的話,秦天鴻的雙手依舊是負在身后,沉聲說道:“那又如何?”
    他目光如電,掃過地上吳耀宏和吳啟兩攤模糊的血肉,暴喝道:
    “殺了便殺了!此二人勾結魔域,資敵叛盟,虐殺生民,以活人血肉煉核,樁樁件件,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殺他們,何錯之有?!你說他們是你域主府的客人?”
    秦天鴻微微一頓,隨后冷笑道:“怎么,域主府如今是專收這等滅絕人性、禍亂人族的惡徒做客嗎?若真如此,我天耀盟死牢里還關著不少十惡不赦之徒,要不要我統統給你送去,讓你域主府也好好招待招待?!”
    “你……!”
    楊志被他這番話頂得氣血翻涌,怒火攻心,指著他顫聲道:“你說他們罪大惡極,證據呢!沒有證據,江北就是濫殺無辜!”
    秦天鴻冷冷地看著楊志,漠然的說道:“證據?老子的拳頭就是證據!你要不要試試?要打就打,哪來那么多的廢話?你域主府想找麻煩,沖我秦天鴻來。”
    楊志氣得渾身發抖,眸子當中的恨意幾乎要化作成實質噴薄而出。
    他牙關緊咬,一字一頓說道:“好……好你個秦天鴻!今日之事,我域主府記下了!你了不起,你清高,包庇兇手!我回去便稟告域主,更要上書天耀盟主!我看你能護他到幾時!”
    楊志心中清楚,秦天鴻的實力深不可測,兇名更是在魔域的血海尸山殺出來的,絕非虛傳,今日要想殺江北已是不可能了。
    當即,他狠狠剮了一眼江北之后,便是帶著一肚子的滔天怨氣,猛地一揮手臂,對身后護衛喝道:“我們走!”
    秦天鴻見狀,淡然負手,聲音平靜無波:“慢走,不送!”
    楊志一行人帶著沖天怒氣,撕裂空間,轉瞬消失。
    然而廣場的氣氛,卻是仍舊凝重。
    秦天鴻目光銳利的看向臉色難看的王厲虎,旋即一步跨出,瞬間出現在對方的面前,冷聲說道:“王厲虎,聽說……你也要動我徒弟?”
    王厲虎聞,只感覺一股山岳般的威壓撲面襲來,但他仍舊是硬著頭皮怒聲道:“秦府主!是你沒搞清狀況!是這小子攔截執法在先,我動手合情合理!”
    “攔?”
    秦天鴻濃眉一豎,“攔得好!”
    “你因他攔你便動手,那我秦天鴻是不是也能因你動他,給你點苦頭嘗嘗?!”
    話音未落,秦天鴻閃電般伸出一只手,直接按在了王厲虎的肩膀之上!
    “哼!!”
    王厲虎悶哼一聲,只感覺肩膀上有一座山岳橫壓而下,讓他膝蓋都是為之一彎,腳下所踩的石板更是瞬間龜裂!
    “秦……秦天鴻!你太囂張了!”
    王厲虎疼得額頭青筋暴起,艱難地嘶吼,“我王厲虎何錯之有?我乃一堂之主,豈容你如此折辱!我要去見盟主……我要告你!”
    秦天鴻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收手,隨即朝廣場外隨意一指:“去,現在就去。要告我秦天鴻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快去,去晚了盟主可就歇著了。”
    王厲虎捂著劇痛欲裂的肩頭,臉色鐵青,怨毒地瞪了江北一眼,又轉向秦天鴻:“好……好!你們等著!”
    說罷,他猛地一揮手,轉身離去。
    王厲虎離開后,沈煉連忙上前,對著秦天鴻深深一躬,尊敬的說道:“府主!”
    秦天鴻微微頷首,目光轉向一直站在旁邊未語的霍老和尚未離去的李鎮岳,神色緩和了許多,抱拳道:“霍老,李堂主,今日要多謝二位仗義出手,為我這不成器的徒兒解圍了。”
    霍老捋了捋雪白長須,搖頭輕嘆:“天鴻啊,老啦……還得是-->>你來。我這把老骨頭說話沒人聽,威懾早不如前嘍。”
    秦天鴻鄭重拱手:“霍老重!您老德高望重,今日肯出面,已是天大人情。若非您在此坐鎮,局面只怕更難收拾。”
    他又轉向李鎮岳。
    李鎮岳擺擺手,淡然的說道:“江北無事便好。秦府主,你回來得正是時候。此間事了,我先走一步。”
    說罷,他也不再停留,揮手撕裂虛空,身影沒入其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