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戰場,清點傷亡,救治傷員。”
“把……屯長的遺體,小心收斂好。”
“再找一找,看有沒有我們之前……陣亡兄弟的遺物。”
“然后……”
他的目光轉向壬字營的方向,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銳利如刀的光芒,那是刻骨的決意。
“我們……回家。”
……
在江北帶領三屯返回壬字營的途中,
壬字營之內,卻是并不平靜,迎來了一幫不速之客。
來者共有四人,策馬直至營地門前。他們身披甲胄,下馬時卻個個昂首挺胸、神色倨傲。
“進了壬字營,該怎么做,校尉大人先前都已交代清楚,諸位可都明白?”
一名絡腮胡男子沉聲道。
“放心,清楚得很!”
另外一名中年男子笑道。
“諸位是何人?前來壬字營所為何事?”
營地門前的兩名守衛見狀,立即上前抱拳行禮。
他們看出這四人氣度不凡、裝束嚴整,自然不敢怠慢。
絡腮胡男子并不多,直接從懷中取出一紙文書,上面墨跡淋漓、字跡飛揚。他肅然道:“看清楚了!這是青州城所發詔令——你營校尉姜慶豐在八荒山脈與蠻人激戰中身負重傷,現已移送青州城救治。州城特命我丁字營前來接管壬字營!”
“即日起,壬字營暫由我等代管。立刻帶我們前往校尉及諸位屯長的營帳,速辦!”
此一出,兩名守衛心神劇震。
校尉大人居然……重傷了?!
這怎么可能?!
他們雖知八荒山脈戰事兇險,卻萬萬沒想到,連校尉大人都身受重創,被迫送往州城……
“還愣著做什么?耳朵聾了嗎?帶路!”
中年男子厲聲喝道。
“是、是!”
兩名守衛不敢違抗,連忙在前引路,將四人帶入營中。
……
不多時。
江北一行人終于回到壬字營。
先前前往黃風嶺整裝待發的隊伍,如今已經是殘破不堪了,即便是剩余的士卒,也大部分都有著傷勢。
“先將屯長的遺體安置好。”
江北對身旁一名什長吩咐道。
徐啟臨死之前的遺愿,就是讓他將其尸體火化,骨灰和妻兒的放置一起。
他自然要先將這件事給做好。
“是!”
那名什長立刻領命前去。
隨后,江北等人也步入營地。
但他很快察覺氣氛有異。
“嗯?”
他環顧四周,只覺得營中氣氛異常凝重。
更詭異的是,幾位屯長的營帳外竟都有士卒看守。
難道是姜慶豐大人他們從八荒山脈回來了?
可是仔細一想,也不對。
他們壬字營從未有過在屯長帳外專門設崗的規矩!
“這是什么情況?帳中是誰?”
一旁的張峰詫異道。
“江大人!”
正在此時,遠處一名什長快步跑來。
此人名叫宋華,一直留守營地,未曾外出。
“這是怎么回事?”
江北立即指向那些守在帳外的士卒,出聲詢問。
“江大人,您有所不知。今日營地來了四位丁字營的屯長,說是奉州城詔令前來。說姜大人在八荒山脈重傷,已送州城醫治,他們特來接管壬字營!”
宋華連忙解釋。
“姜大人受了重傷?”
“這……這怎么可能?”
聽到此話,張峰他們臉色瞬間大變,不敢置信。
江北的眉頭同樣是皺了起來。
這四人應當沒有說謊。若姜慶豐未受重傷,他們絕無膽量擅接壬字營。
而這青州城,乃是他們邊關所位于的青州核心之地。他們最大的軍營——青州營就在州城之中,由總兵大人和四大將親自鎮守。
他們十大軍營,皆聽令于青州營。
按理來說,哪個軍營的校尉重傷,的確會派人增援、接管。
但為何偏偏是丁字營的四名屯長?
江北瞳孔一縮,猛然想起一個人:秦陽!
“這營帳里擺的都是些什么破爛!”
就在此時,前方一座屯長營帳中突然傳來一聲冷喝。
聽到這句話,江北沒有猶豫,立刻走了過去。
張峰等人相視一眼,也立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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