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珍珍說完,就拿著筆,絞盡腦汁開始寫了起來。
施珍珍自詡比曲楚寧更有文化,所以,她每寫完一句,都會反復斟酌,直到下班,她一共也才寫了兩句。
曲楚寧到家時,席睦洲已經回來了,正忙著做飯,曲楚寧定睛一看,樂了,干辣椒炒酸豆角肉沫,為啥是干辣椒炒酸豆角肉沫,是因為碗里的干辣椒真的太多了,肉沫幾乎忽略不計,再看另一碗,也都是青紅辣椒。
“吃飯吧。”
席睦洲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等曲楚寧坐下來時,他將兩碗都是辣椒的菜往曲楚寧面前推了一下。
曲楚寧一邊從辣椒里找菜吃,一邊跟席睦洲說起今天侯主任說的事。
“我想啊,像我這樣沒啥文化的人,要不還是算了吧,要不然,等我寫出來,也是要被人笑話的。”
席睦洲手上的動作一頓,思忖片刻后,認真對上曲楚寧的眼睛:“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青史留名的,很多都算不上是當時讀書最好的人,寫作這一塊,靠的是天賦和興趣,你不要妄自菲薄,盡可以嘗試!”
曲楚寧怔怔地望著席睦洲,席睦洲想了想,就給曲楚寧舉了幾個例子,依舊是簡意賅,卻說得曲楚寧心潮澎湃,她覺得自己又可以了,吃完飯,曲楚寧就接著繼續寫。
這一次,施珍珍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更是為了讓大家都關注到自己,可以說拼盡了全力。
曲楚寧一點壓力也沒有,她喜歡寫東西,上小學那會兒,她的作文還經常被老師用作例文來讀,更何況,上次她寫那個澄清,被席睦洲夸贊過,她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幾乎沒有壓力,花了三天的時間,就交上去了。
這天下班,曲楚寧抱著幾本從廠子里借回來的書,跟藍霞走在回家的路上,藍霞說起自己家那幾個小皮蛋來了興趣,曲楚寧就安安靜靜聽著,不時附和兩句。
兩人正說著,一輛軍車從他們身邊疾馳而過,揚起厚厚的沙塵,曲楚寧她們幾個一時不察,每個人都吃了一嘴灰。
走在最前面的施珍珍氣得破口大罵:“這路是你們家開的呀?開那么快,忙著投胎去啊?”
幾個年輕一點的女同志都忍不住抱怨。
藍霞和曲楚寧狠狠地啐了好幾口,把嘴里的灰塵吐干凈,曲楚寧一抬頭,就看到了藍霞嘴角灰塵,被口水粘在臉上,特別是鼻翼兩側,能清晰看出區別來,她忍不住笑了,拿出手絹給她擦了擦。
藍霞接過去,胡亂擦了擦,剛要抱怨,看到曲楚寧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笑了好一會兒,藍霞才掏出自己的手絹,給曲楚寧擦干凈,擦完,她也忍不住抱怨了起來:“這車開得也太囂張了,咱們這路況本來就不好,開那么快,要是碰到人可怎么得了?”
曲楚寧也點點頭,就算路上沒有車,那也用不著開這么快啊,大家都吃了一嘴的灰。
回到家,席睦洲還沒回來,曲楚寧就開始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