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他自嘲地笑了下。
“倒是我,沒爹沒娘的,奶奶又不是親奶奶,爺爺自己都不干凈,不可能干涉我的婚姻。”
“至于太爺爺,我是曾孫輩了,太爺爺壓根不會管我,而且他都快九十了,未必耗得過我。”
溫如許苦笑:“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我跟葉江已經這樣了,還有回頭路嗎?時光不能倒流,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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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江憤而離席后,去了廊下抽煙。
葉封侯急忙追出去,站在旁邊陪了一根。
寒冷的夜里,兩人吐出的煙霧越發濃白。
葉封侯夾著煙的手伸向一旁抖了抖煙灰,側眸看向葉江,帶著調侃的語氣:“真要跟譚家那位訂婚?”
葉江:“嗯。”
葉封侯并不意外,直白地問:“溫如許怎么辦?”
葉江沒說話,只是抽煙抽得更狠了,薄唇銜著煙嘴,低垂著眼,臉頰凹陷很用力地吸,仿佛是煙癮犯了的大煙鬼。
一口煙全部吞進肺中,從鼻腔里一股腦地噴出。
葉封侯玩笑般說:“你該慶幸咱奶奶走得早,大伯母心慈手軟,否則你跟那姑娘,你們都走不到現在,早被奶奶拆散了。”
葉江仍舊不說話,一根煙抽得快見底了才扔到地上用鞋尖碾滅。
葉封侯又說:“可是就算大伯母心軟,不強行拆散你們,但你想想元元他媽跟大伯的結局。”
扔了沒抽完的半支煙,葉封侯抬手拍了拍葉江的肩。
“三哥,咱們這樣的家庭,娶誰,不娶誰,由不得咱們自己。甘蔗沒有兩頭甜,咱出生在了這樣的家庭,享受了別人窮其一生也享受不到的‘權’和‘利’,就甭奢望婚姻自由了。”
“古代皇帝坐擁天下,可他也不是想娶誰就能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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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許在外面跟葉開禮說了半個多小時的話,冷得直哆嗦,回了屋后,趕忙去浴室洗了個澡,穿上綿柔睡衣躺進了被窩。
然而她剛躺下沒一會兒,葉江回來了。
溫如許坐起身,一臉驚訝:“你怎么回來了?”
一看時間,剛過十二點。
葉江身上的大衣都沒來得及脫,挾裹著一身風雪。
“怎么還沒睡?”他走到床邊,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臉。
溫如許笑了笑:“除夕要守夜啊。”
葉江拉起被子裹住她身體,將她連被子一起抱在懷里,下巴抵住她頸,與她臉貼臉。
“新年快樂,肉肉。”他從大衣兜里掏出紅包放到她旁邊,“祝我的寶貝歲歲平安,事事如意。”
溫如許從被子里伸出手,嫩藕般白嫩的手臂攬住他頸,偏頭吻了下他冰涼的臉,柔聲說:“新年快樂,也祝三哥健康平安,順心如意。”
“許許。”葉江叫她一聲。
“嗯?”溫如許應了聲,“怎么了?”
葉江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實情,摸了摸她頭:“沒事兒,我去洗漱,等我。”
他轉身走向浴室。
溫如許看著他挺拔料峭的背影,如寒山一般,心緩緩沉了下去。
是想跟她說訂婚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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