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許安知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他發動汽車,朝-->>著父母家而去。
推開家門。
客廳里,他爸許衛國坐在沙發上,腳邊的地上扔滿了煙頭。
他媽則在一旁抹著眼淚。
看見許安知進來。
“你還知道回來啊!你弟弟都被人抓走了,你這個當哥的,心是鐵打的嗎?”
許安知懶得理會她的哭鬧,走到飲水機旁,想倒杯水。
就在他彎腰時,黑影朝他后腦勺砸了過來!
是一個水晶煙灰缸。
許安知只覺得后腦一麻,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后頸流了下來。
他踉蹌一步,扶住墻壁。
他爸許衛國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你個畜生!”
“老子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許安知摸了一把后腦勺,滿手是血。
他堂堂江安縣縣長,在外面呼風喚雨,回到家,竟然被自己的老子開了瓢?
“你瘋了!”
“我瘋了?我看是你瘋了!”
許衛國氣得渾身發抖。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讓他去搞那些爛屁股的工程,用那些劣質材料,他會進去嗎?”
“你為了撈錢,讓你親弟弟去頂雷!現在他出事了,你倒好,跟個沒事人一樣!許安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他媽也撲了上來。
“我不管!你必須把他弄出來!他要是坐了牢,有了案底,這輩子就毀了!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許安知被吵得頭痛欲裂。
是,工程是他讓許廣才去做的,錢也是他拿的大頭。
可許廣才這些年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開豪車泡嫩模,什么時候少過他的好處?
現在一出事,所有的錯都成了他一個人的?
這幫蠢貨!
“我告訴你,許安知!”
許衛國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心虛。
“明天天亮之前,你要是不能把你弟弟撈出來,我就……我就去紀委告你!我把你這些年干的破事,全都抖出來!我讓你也進去陪你弟弟!”
許安知抬起頭。
“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
許衛國瞪著血紅的眼睛。
“把他逼上絕路的是你,把我逼上絕路的也是你!大不了我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一起進去!”
許安知看著眼前的父母,忽然笑了。
“爸,媽,吵夠了沒有?”
他慢條斯理地走到沙發前坐下。
“弟弟進去了,我比誰都急。但你們這樣鬧,能把他鬧出來嗎?”
他頓了頓。
“再說了,弟弟不在了,不還有我嗎?只要我還在縣長的位置上,你們就還是縣長的爹媽。他不能孝敬你們,我來孝敬。我保證你們下半輩子,比現在過得還好。”
他媽一聽,哭得更兇了。
“你?你怎么能跟我們廣才比!”
“廣才他會陪我們吃飯,會哄我們開心!你呢?你一年到頭回幾次家?每次回來除了給我們甩臉色,你還會干什么?我們要的不是錢!是要兒子!你把他還給我!你把我的廣才還給我!”
許安知算底看明白了。
許廣才是兒子,是心頭肉。
而他許安知,不過是工具。
工具現在出了點問題,可能會影響到他們的寶貝兒子,他們就要砸了這件工具。
親情?可笑至極。
“好,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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