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小成子越是如此一說,那人倒是越發著急萬分。
拼命拽著手邊的雪紙,被燒焦的手緊緊抓著那筆,瘋了般的在那紙上寫著。
沈榕寧臉上的神色漸漸沉了下來,死死盯著地上的血書。
一邊的小成子雖然之前也沒有多少文化,榕寧后來覺得他作為玉華宮的總管太監,迎來送往總得識字兒才行,便請了宮里頭的女官單獨教授他識字寫文章。
小成子這些日子也頗有長進,此番瞧著身邊這人微微扭扭寫下的那些字越看越是心驚。
他下意識抬眸看向了自家主子,這難道就是張統領所說的給他們的一個驚喜嗎?
沈榕寧想要扳倒皇后,就必須對王家下手。
而王家和蕭家還不一樣。
王家一直都很低調,又加上書香門,專門拿出來送到國公爺王衡的手中,希望能指點一二,有助于他此次科考。
本來他的文章送進去三天,后來都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不曾想看得比命都重要,都在乎。
這篇散文是他平生最得意的文章,他自己一直都小心翼翼藏著。
可那王昭卻說,若是這文章沒有人幫他傳播出去,那也是廢紙一堆。
不若將文章賣給他,以后便是他王昭的文章,他會給他一大筆銀子讓他也不必參加科考,直接返回鄉間做個地主富家翁便是。
王燦頓時拒絕,他此生讀書可不是為了錢。
王燦讀書做文章,那是刻進他骨子里的信仰。
怎能將自己的心血拱手讓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
寫到此處,王燦那已經看不清楚臉孔的傷疤,都微微蹙到了一起,似是重新回想起即將到來的遭遇,而身體微微顫栗。
他手掌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又暈染了幾張紙。
沈榕寧拿起雪紙仔細查看,頓時眼底的憤怒多了幾分。
原來王昭一看收買不了王燦的文章,便裝作很欣賞他的文章,邀請他去王家郊外做客。
他說一定會幫他舉薦給這一次的主考官。
王家書香門鬧得些許不愉快,這不愉快倒也隨風而散。
當下王昭便將他的陳平三問拿去說盡快給主考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