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這三界之中,有多少生靈窮盡一生,也叩不開碧游宮的大門?又有多少修士,只求能得師尊一句指點,便愿散盡畢生修為?這天大的福緣送到你面前,你竟還將它推了出去。”
她看著陸凡那窘迫的樣子,終究沒有再多說什么。
“罷了,此是你個人的緣法,旁人也說不得什么。只是你既然得了師尊的法與寶,便算與我截教結下了因果。此事,我卻不能不管。”
“我本是要往東海一行,拜會一位道友。路經此地,忽地感應到師尊的氣息,心中詫異,循跡而來,方才見到了這塊玉牌,與重傷瀕死的你。”
“既得了師尊的傳承,你又是如何落到這般田地的?看你傷勢,是與人動手了?”
提起此事,陸凡眼中剛剛燃起的些許光亮,又黯淡了下去。
他臉上滿是痛苦自責,將自已如何殺回家中,如何不敵那兩個僧人,又如何在母親的勸說下,棄了父母,獨自逃生的事情,艱難地復述了一遍。
說到母親最后那番話時,他已是泣不成聲,悲痛難抑。
龜靈圣母聽完,臉上卻無甚波瀾,只淡淡地道:“原來是西方教的兩個小沙門。哼,這檔子人物,素來喜歡做這等口蜜腹劍,背后捅刀的勾當,見人法寶便起貪念,倒也不算出奇。”
在她看來,西方教那些人,不過是些跳梁小丑,上不得臺面。
真正的心腹大患,是那闡教!
她看向陸凡,神色恢復了之前的淡然。
“你起來吧。”
陸凡依,勉力支撐著坐起身。
“你那樁事,我已知曉了。你這玉牌,我便代師尊收回了。作為交換,你的事,我替你辦了。”
陸凡聞,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敢相信。
這是天上掉餡餅了?
“你方才所說,害你父母的,不過是朝歌城中一個區區主簿?”
“此事易耳。我截教門下,在朝中為官者甚多,當朝聞太師,亦是我的師侄。”
“莫說只是救出你父母,便是要將那張家滿門抄斬,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將你父母從那私牢之中救出,不過是舉手之勞。”
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聽在陸凡耳中,卻不啻于天籟之音。
他這些時日以來,費盡心機,九死一生,所求的不過是救出父母。
可在他眼中難如登天的事情,在眼前這位龜靈圣母口中,竟是這般輕易。
這就是神仙大能嗎?
一瞬間,巨大的狂喜與感激沖上了他的心頭。
他翻身跪倒在地,朝著龜靈圣母重重地磕下頭去。
“前輩大恩大德,晚輩......晚輩永世不忘!”
龜靈圣母虛虛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道便將陸凡托起,讓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體。
“此事于我不過舉手之勞,你既持師尊信物,我便不能坐視不理。這聲謝,不必了。”
“眼下三界將有大變,殺劫臨頭,我身為碧游宮弟子,有許多事要處置,無暇在此久留。”
“師尊既肯傳你根本大法,便是有意將你納入我截教門墻。你當日因凡俗親情所困,錯失了機緣,倒也情有可原。”
陸凡聞,臉上頓時現出慚愧之色。
“這樣吧,”龜靈圣母話鋒一轉,“待此番封神事了,天地重歸清明之后,你若有心,可來東海金鰲島尋我。屆時,我可代師尊做主,正式收你入門,再傳你幾手護身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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