臸莫武博面色雖沒有變化,但手卻悄然攥緊。
好個相談甚歡!
當著他的面明目張膽地污蔑她女兒清譽!
“七皇子殿下,恕臣多,您已有皇子妃,而小女待字閨中,您與小女來往怕是多有不妥!”
“將軍,既然說到這,本皇子也就不瞞你了。”閆正宇突然嘆了口氣,“七皇子妃身染怪疾,如今臥病不醒,太醫說她下半輩子只能做個活死人。本皇子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但皇子妃這病實難再替本皇子執掌中饋,本皇子屬意莫小姐,愿以平妻之禮迎娶莫小姐,還請將軍能夠成全。”
“……!”莫武博知道他在打女兒主意,但沒想到他竟如此直白。
直白得讓他想動手!
他一生忠貞不二,哪怕發妻離世也沒想過續弦再娶。如今竟要她的女兒去給人做平妻,與人共侍一夫,這不是打他臉羞辱他嗎?
就在他越想越氣,怒火快要燒毀理智時,一道冷冽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七皇兄怎么空著手來提親?”
看著臉覆面具信步而入的男人,莫武博狠狠一僵。
誰都沒見過安仁王真容,但這身如玉樹、風姿冷然的男人以及他臉上一指寬的銀質面具,這不是安仁王還能是誰?
柒護衛說他女兒被莫思安下藥,然后與安仁王有了肌膚之親,他還沒來得及向女兒求證真假……
眼下安仁王突然降臨,難道柒護衛說的是真的?
瞪著不請自來的男人,閆正宇不僅臉色難看,還毫不掩飾地咬牙,“十弟怎么也來了?”
閆肆徑直走向他們,在他們身旁的凳子敞腿坐下。
“聽聞莫將軍病了,本王自然是來探病的。”
莫武博回過神,朝他躬身道,“區區小病,不敢勞安仁王掛記。”
閆肆斜睨著他,“看到將軍無事,本王也就心安了。”頓了一下,他又道,“是本王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談話了。無妨,你們就當本王不存在,繼續吧。”
“……”莫武博嘴角微抽,心下腹誹,‘你這么一尊大佛坐在這里,誰能視而不見?’
他和閆正宇都沒說話,一旁的俞氏突然上前,推了推他,“武博,剛七皇子說想娶箏兒做平妻,你趕緊替箏兒應下啊!能做皇子妃,這不止是箏兒的福氣,也是我們將軍府的福氣!”
在她看來,莫靈箏與平南侯府的婚事已經讓給了她好孫女莫思安,本來莫靈箏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沒想到七皇子上門求親,這可真是意外中的驚喜!
若莫家攀上了皇室,那她孫兒莫百威的前途就更無憂了!有將軍府托舉,又有七皇子撐腰,她孫兒就是躺著也能傲視群雄!
莫武博鐵青著臉扭頭怒斥,“箏兒的婚事我自會做主,你多什么事?”
這該死的毒婦,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她竟又不要臉的想推她女兒入火坑!
閆正宇皺著眉看著他們母子,“將軍,老夫人也是為孫女著想,你怎發如此大火?何況老夫人還是你母親,你這般嚴詞厲色對待老夫人,未免有違孝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