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罵罵咧咧了一句,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把揣在兜里的那張紙條拿出來,又重新看了一遍,才敢確定宋老書竟然開出了8000塊錢的價格。
8000塊錢放在21世紀可能不算什么。
一些古董市場的假貨都能賣到上萬塊,洪武年間的香爐至少能賣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但這是79年
5塊錢能在廠子里當一個月伙食費年代。
林陽看著宋老書開出來的價格,猶豫了片刻:“要么這個宋老書多寫了一個零,要么這老小子就是個中間人,可能他的背后還有其他人,搞不好是港商。”
這年頭,有錢的基本上都在港澳地區。
計劃經濟體制內的國內,誰能一下子拿出8000塊錢,鳳毛麟角。
“回頭再想想。”
林陽也不是無腦沖的傻子,這個天價的古董就是從格里沙漠里挖出來的冰山一角。
要是民樂縣那邊的文物追查還沒有告一段落。
這玩意說不定還是大墓里的貴重物品。
真要是追查到他的頭上,撿的變成盜竊,他這個牢就算是坐定了。
好在還有十五天的時間打聽消息,林陽也不著急。
退一萬步講。
有小空間在,就算是他當初當了盜墓賊,挖出了一堆文物扔在小空間,誰能有本事查到他的頭上。
只要不出手,就沒事。
林陽若有所思,開著車便離開了縣城,直奔家里。
“二哥,你咋才回來?”
林陽剛進門,就看到林小花正在收拾做流水席的東西:“金叔好像是吃壞了肚子,去公社的衛生所才回來。我娘說明天去民樂縣做流水席就不讓金叔去了,讓他休息休息,你要是有時間開車送我們一趟,明天下午來接我們。”
“行。”
林陽正想著去民樂縣找曹正淳打聽打聽消息,聽著明天母親張桂英他們要去做流水席,當即點頭應了下來:“那我去看看金叔,等會回來幫你們收拾東西。”
進了老院子的廂房。
金鐵正躺在炕上,額頭上還放著一塊毛巾,屋子里的空氣不是很好。
林陽把門簾解開,打開了窗戶:“金叔,咋搞的,怎么還發燒了,要不要送你去衛生所住著。”
“沒事,開了藥,歲數大了。”
聽到頭頂傳來林陽的聲音,金鐵抬頭說道。
“你還抽煙?緩兩天得了。”
看金鐵要摸煙盒,林陽拿起來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等會我去魚塘找朱豪,讓他明天照顧你一下,那小子做飯的手藝雖然不咋的,但是將就能吃。”
“小朱剛剛著急忙慌地說回家一趟,有點事兒。”
“讓我跟你請個假。”
金鐵說道。
“啥事這么著急?”
聽著朱豪沒打招呼就匆忙地回家了,林陽隱隱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知道。”
“算了,金叔那你好好養著,晚點我過來看你。”
林陽囑咐了一聲,便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林陽一家人早早地收拾好東西,在城郊接上了陸大年之后,直奔民樂縣的張家村生產隊。
這一次是白事,氣氛有些悲壯,哭天喊地的。
林陽幫忙把東西卸下來之后,遞給陸大年一根煙:“陸哥,今天的這一場你就得扛大旗了,金叔生病,了不在。”
“行。”
陸大年也跟著做了七八次流水席,不過和林陽一家人相處的時候還是保持著該有的距離。
林陽明白。
畢竟陸大年是給縣長做私房菜的,要不是因為手里面緊張,他可不會做這種營生。
這年頭,優越感還是很強的。
林陽也沒打算和陸大年能夠深交到什么程度,各取所需而已。
真要是有一天陸大年撂挑子不干了。&lt-->>;br>有了前面的這些經驗,張桂英肯定能夠帶著生產隊的幾個婦女們把這流水席的營生給支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