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和楚月淑也放下心來,沒事就好……
錢大夫接著道:“只是夫人這次生產傷了根本,需得精心調養。我去開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等夫人醒來,立刻服下。”
“辛苦錢大夫了。”顧君澤沉聲道,聲音里透著深深的疲憊。
錢大夫點點頭,轉身出去準備藥材。
屋子里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楚若涵微弱的呼吸聲和顧君澤沉重的守望。
他就這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目光始終膠著在楚若涵的臉上,仿佛要將她的樣子刻進骨血里。
從清晨的微光熹微,守到午后的日頭偏西,再到夕陽染紅天際,最后夜幕悄然低垂。
屋內的燭火被點亮,跳躍的光暈映照著他俊美的側臉。
他未曾挪動一步,也未曾合眼片刻。
直到深夜,燭火噼啪一聲輕響,床上的人兒終于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嚶嚀,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涵兒!”
顧君澤一直繃緊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中滿是欣喜。
楚若涵微微動了動唇,聲音輕如蚊蠅:“君澤……”
“我在,我一直在。”顧君澤緊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你感覺如何?”
楚若涵虛弱地眨了眨眼,輕聲道:“好渴……”
顧君澤立刻轉身,從床邊的矮幾上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的后背,將杯子送到她唇邊。
“慢些喝。”他的動作無比輕柔,生怕碰疼了她。
楚若涵小口啜飲,只覺得渾身乏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喝完水后,她的嗓子終于舒服了些。
“孩子……孩子怎么樣了?”她的聲音依然虛弱,但眼中透著母親特有的關切。
顧君澤剛要回答,錢大夫在門外輕叩了兩下,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
“夫人醒了?”錢大夫面露喜色,快步走到床前,“那正好先把藥喝了。”
他將藥碗放在一旁,先給楚若涵把了把脈,眉頭微皺。
“夫人的脈象還是有些虛弱,這藥務必要趁熱喝下。”錢大夫說著,將藥碗遞給顧君澤。
顧君澤接過藥碗,再次扶起楚若涵,小心地喂她喝藥。
楚若涵雖然不喜歡苦澀的藥味,但還是聽話地一口一口喝下。
喝完藥,錢大夫再次診脈,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然而,他看向顧君澤時,眼中卻閃過一絲猶豫,欲又止。
顧君澤眼睛瞇了瞇,楚若涵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有事先去忙吧,我沒事,放心。”楚若涵雖然虛弱,但聲音里透著堅定。
顧君澤有些遲疑,目光轉向楚母。
楚母會意,連忙道:“是啊,這里有我盯著呢,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顧君澤低頭看著楚若涵蒼白的面容,終于下定決心:“很快回來。”
說完,他輕輕將楚若涵的手放回被子上,起身離開了房間,錢大夫緊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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