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派人-->>送了東西來,說是乾國未來的太子妃,沈家大小姐,為您尋來的養顏神物。”心腹女官在她耳邊輕聲稟報。
“哦,沈琉璃?”韋皇后眼皮都未抬一下,語氣里帶著淡淡的輕蔑,“一個偏遠小國、臣子家里的女兒,能有什么好東西,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的玩意兒,想巴結東宮罷了。”
她對這樁婚事,本就不甚滿意。
在她看來,自己的兒子,未來的大徽之主,理應迎娶一個頂級門閥的貴女,強強聯合。奈何,這是皇帝為了安撫邊境定下的國策,她也無法反對。
女官見狀,又補充道:“殿下說,這位沈大小姐聽聞娘娘您近來身體欠安,特意千里迢迢送來這份孝心,殿下他看著很是歡喜。”
聽到“兒子歡喜”,皇后的態度才終于有了幾分松動。
“呈上來吧。”她有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內侍總管常德,親自捧著那個檀木盒,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
當皇后看到那個簡陋的白瓷小盒時,眼中的不屑更濃了,可當她打開盒蓋,聞到那股清洌獨特的異香時,精神卻不由得為之一振。
“這香氣倒是奇特。”她來了些興趣,用玉勺的柄端,輕輕挑起一點膏體。
那膏體色澤粉潤,質地細膩,與她平日里用的那些厚重油膩的香膏,截然不同。
“娘娘,此物名為‘玉容膏’,近來在乾國都城,被傳為神物呢。”常德在一旁恰到好處地補充了一句。
“神物?”韋皇后嗤笑一聲,“世上哪有什么神物。”
話雖如此,她還是鬼使神差的,將那一小點膏體,涂抹在了自己手背的虎口處。
冰涼的觸感傳來,膏體瞬間吸收,皮膚仿佛立刻喝飽了水,變得滋潤而光滑。
“咦?”她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嘆。
當夜,她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在臉上薄薄地涂抹了一層。那一晚,她睡得格外安穩,連日來的煩躁感,都消散了許多。
第二天清晨,當她被宮人服侍著梳洗,無意間瞥了一眼鏡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鏡中的自己,眼角下的細紋,竟淡化了許多,整張臉的皮膚,都透著一種健康瑩潤的光澤,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天哪!”伺候她梳妝的老宮女,也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娘娘,您今日的氣色真是太好了!”
皇后撫摸著自己光滑緊致的臉頰,眼中迸發出了屬于女人的光彩。
她立刻命人傳召太子。
“瑾兒,”當君懷瑾來到鳳儀宮時,皇后拉著他的手,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你這次,可真是給母后尋來了一個好兒媳!”
君懷瑾看著母親那煥然一新的容顏,心中了然,臉上卻故作驚訝:“母后何出此?”
“你看看,”韋皇后指著自己的臉,得意地說道,“就是那個沈琉璃送來的‘玉容膏’!果真是神物,本宮不過用了一夜,便有如此奇效。這孩子,有心了,實在是太有心了!”
“既是兒媳的一片孝心,能得母后歡心,便是她最大的福氣了。”君懷瑾溫笑道。
“嗯,”皇后滿意地點點頭,“此女雖出身不高,但勝在聰慧。你寫封信去,就說本宮很喜歡她的禮物,讓她好生備嫁。再從本宮的私庫里,挑幾樣上好的首飾賞賜給她,也算本宮這個未來婆婆,給她的體面。”
這個消息,如同一陣春風,迅速吹遍了整個大徽后宮,乃至京城。
未來的太子妃,人還未到,便憑借一份“養顏神物”,贏得了皇后娘娘的歡心!
這可比任何家世背景,都來得更實在!
一時間,“玉容膏”這三個字,徹底封神,它不再是貴婦圈里的傳說,而是得到了皇家認證的“仙膏”!
……
乾國都城,“四海珍寶閣”即將舉辦的首次拍賣會,其請柬,被炒到了千金一張的天價。
而當大徽皇后親筆寫就的嘉獎信和一箱子光彩奪目的賞賜,八百里加急送到乾國尚書府時,整個沈家,都沸騰了。
沈從安激動得老淚縱橫,連連感嘆女兒爭氣,祖墳冒了青煙。
被禁足的柳氏,在自己院中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當場就砸了一套最心愛的茶具。
晚晴居內。
沈琉璃看著眼前那箱子由大徽皇后親賜的首飾和珠寶,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
她贏了,贏得徹徹底底。
可她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更深的寒意。
“我本只想在池塘里炸一條小魚,”她在心里對君北玄說,“結果,卻把整片大海里的鯊魚,都給引來了。”
“不,你不是引來了鯊魚。”君北玄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是在風平浪靜的時候,主動跳進了鯊魚群里。”
“恭喜你,沈琉璃,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一個可以躲在幕后的棋手了,你已經成了大徽皇后和太子眼中,一枚極有價值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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