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鳳心臟猛地一沉。
譽王!
那個在封地蠢蠢欲動,被她視為最大威脅的皇叔。
他的幕僚竟然出現在秦陽的地盤,出現在這希望學院的熱鬧人群里。
“你看清楚了?”
無雙用力點頭。
“絕對錯不了,陛下。”
“那人叫孫德貴,化成灰我都認得,是譽王府里的老人,專干些見不得光的勾當。”
“他剛才就混在人群后面,盯著秦陽和方大儒,鬼鬼祟祟的。”
上官鳳俏臉瞬間罩上一層霜。
好啊!
秦陽這狗官,表面功夫做得十足,又是辦學院又是請大儒,愛民如子的戲碼演得爐火純青。
原來背地里竟和譽王有勾連!
“盯緊他!”她死死鎖住前方被眾人簇擁的秦陽,心頭怒火翻騰。
她倒要看看這秦陽的狐貍尾巴今天能不能露出來!
秦陽正帶著方存孝一行人參觀教室。
寬敞明亮的房間,一排排整齊的桌椅,還有一塊巨大的黑色板子。
秦陽稱之為黑板”。
一切都讓方存孝和他的弟子們嘖嘖稱奇。
“妙!妙啊!”方存孝撫摸著光滑的桌面。
“此等格局,采光通風皆是上佳,更利于學子集中精神,比那私塾昏暗逼仄之處強上百倍!”
“秦縣令,你這心思,老夫佩服!”
秦陽笑著擺手。
“方大儒謬贊了。”
“這都是為了讓孩子們有個好點的學習環境。”
“以后,還要多多仰仗您和諸位先生了。”
參觀完學院,秦陽又在縣里最好的酒樓桃源居設宴,為方存孝一行接風洗塵。
席間推杯換盞,氣氛熱烈。
方存孝對秦陽在桃源縣的種種舉措贊不絕口,尤其是那句“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更是被他反復提及,視為圭臬。
上官鳳和無雙在不遠處的角落要了個小桌,隨意點了些東西,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秦陽所在的雅間門口。
聽著那些對秦陽的贊譽之詞,上官鳳只覺得無比諷刺。
奸佞小人,沐猴而冠!
宴席持續了近兩個時辰,直到日頭偏西才結束。
秦陽親自送方存孝回學院暫住的精舍安頓好,然后才帶著幾個隨從衙役,慢悠悠地往縣衙方向走。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腳步有些虛浮。
就在他們走到一條相對僻靜的街道時,一個穿著綢衫的中年男人快步從旁邊小巷子里閃了出來。
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對著秦陽深深一揖。
“秦大人!小人可算等到您了!”
秦陽一雙眼睛微瞇。
“你是誰?攔本官干嘛?”
那人湊近了些。
“小人孫德貴,奉我家主人之命,有要事與大人相商。”
“還請大人移步茶館,話關天機不能公說。”
他指了指旁邊一家清心茶社。
秦陽打了個酒嗝,腦子雖然有點暈,但要事兩個字他還是聽進去了。
他擺了擺手,讓衙役守在茶館門口。
“行吧,帶路。”
“本官倒要聽聽,誰這么有空。”
這一切,都被遠遠綴在后面角落里的上官鳳和無雙看在眼里。
“陛下!果然是孫德貴!他們進茶館了!”無雙低呼。
上官鳳嘴角勾起。
“好!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走,盯住雅間。”
“只要秦陽敢答應半個字,立刻出手,拿下他!”
兩人迅速靠近茶館,裝作普通茶客坐下,要了壺最便宜的粗茶。
雅間隔音一般,她們凝神竊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