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被發現?
明明那晚只有他一個人的。
透過那道門縫,他與景祥山陰沉發狠的目光一碰,心臟停了半拍,臉色蒼白。
剛要跑。
景祥山卻高聲一揚,“抓進來!”
陳紹旗往身后一看。
只見高壯的保鏢拖拽著兒子往屋里來。
大廳里,陳一澤被摁俯跪在地上,掙扎都起不了身。
景祥山坐在沙發上,兩鬢微白也不抵他常年混商的磅礴氣勢,“想做個好人,不能靠偽裝,不然,事情敗露了,就會很難收場。”
“那晚,你聽到有人喊救命才上前。”
“小道距離后院那么遠,白天我讓保鏢站在原地喊你都聽不見,那晚打雷下雨,都蓋不過你時好時壞的聽力?”
“也是奇怪,一條道上,前后能有四個腳印,還大小不一,偏偏,有兩個和你的腳掌一樣。”
那晚,景祥山讓保鏢送他回去時,就安排好了,讓對方多盯著點路況。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裝的再像,但眼睛騙不了人。
手抖?
不過是做了虧心事!
陳一澤被他一一語擊潰地體無完膚,臉緊貼著地面,不再掙扎。
景祥山起身上前,站在他眼前,俯下身,一手握住他的脖子,目光狠戾,“你應該感謝那晚你下水很及時,不然,我會讓你好好嘗一嘗活活淹死是什么滋味!”
陳紹旗眼看著兒子臉紅脖子粗,呼吸逐漸急促紊亂,對方一副要掐死他的架勢。
他跪地上前,頭朝地硬磕,砰砰直響。
陳紹旗知道,要一個人的命,對景老先生來說,比掐死一只螞蟻還容易。
尤其,兒子動的是整個景家的掌上明珠。
利欲熏心,本不該起那種念頭的。
要不是那天,兒子突然對他說,“爸,我喜歡景妘,很喜歡,下個月,北高有一場選拔考試,成績只要過線,國際學校有個錄取名額,學費我自己能掙。”
但身為父親,哪個不想托舉孩子往上走。
那張卡,就像萬惡深淵,勾著他往下墜。
“景老先生,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教育好他,我讓他傷了大小姐,是我們地位卑憐卻心生貪念,我不該起那份雜念,不該收那筆錢,他只是個孩子,你放了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