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妘身子一抖。
被嚇的。
片刻,她尋聲看去,挪動脖子,目光直對沙發,穿透黑暗依稀看到了人影。
不需要任何猜忌。
除了葉敬川沒二人!
忐忑忽涌。
這一刻,景妘試圖想躺地上裝死。
亦或是被嚇暈?
但在計謀思忖的間隙,葉敬川又出聲說,“我在家等那么久,只想和太太好好解釋隱瞞腿疾的事。”
景妘總覺得他是在克制情緒,而危險就在眼前。
只是,隱瞞腿疾?
對!
她還有這一張王牌在手!
真是嚇死寶寶了。
順勢,抬手撫了幾下胸口。
不怕不怕。
裝死,裝暈,多沒出息,算什么好漢!
這會兒,景妘理直氣壯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他能解釋出什么花來!
“說吧,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葉先生寧愿被外界拿腿疾戳心窩,也要欺瞞,連我這個做太太的也沒資格知情。”
“讓我一個人在湖邊坐到半夜才消化好情緒。”
話,是個主觀性很強的東西。
誰說算誰的。
葉敬川稍垂眼,眸色低涼,但沒出戳破她賣弄的假情緒。
這筆賬,他要算,且要狠狠地算!
但眼下,腿疾的事是第一位,需要解釋清楚,免得事要是從他人口中聽聞,扭曲事實,會傷及兩人的感情。
他知道,夫妻之間很忌諱留有瞎猜的風口。
一旦邪風竄進,連根剔除的過程會很棘手。
“三年前的那一起車禍,景爺爺過世,我也的確傷了腿,被醫生定為半身殘疾,可能要一輩子臥床不起。”
景妘一怔,但腦子里立刻浮現她夜里常夢的畫面。
他摔倒在地板,手臂掌心被玻璃碎片扎滿血,一身傲氣蕩然無存,他也全然不顧,只奮力與殘廢的雙腿掙扎。
好幾次,她意識回攏,但眼皮始終睜不開,身子更動彈不了。
只能察覺誰在抱著她,懷里無比溫暖。
此時,他口中的半身殘疾,一輩子臥床不起,多少對她的思緒有撞擊。
但大廳的黑暗遮覆兩人,誰也看不起對方的神色。
葉敬川繼續道出,“抓獲的肇事司機只說他是疲勞駕駛,一人攬全責。”
“但我覺得,事情并非如此。”
景妘眉眼驚頓,他這種話,和她的猜測不謀而合。
爺爺的死很蹊蹺。
但只要她一深想,腦子就會疼。
“是另有人為?”她出聲問。
葉敬川,“嗯,但事還需要深究。”
景妘眉頭一緊,“所以,隱瞞腿疾是你給外界的假象?”
葉敬川,“是,這件事已經查出了眉目,但現在不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