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的空氣凝固了。
鐵腕,絕對的鐵腕。
葉弈墨看到了傅薄嗔如何用最直接的方式,壓制住所有的反對。但她也看到了,那些元老們臉上敢怒不敢的表情。他可以靠權力壓住他們一次,兩次,但這種內部的裂痕,卻會越來越深。
傅德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但那份不滿,幾乎要溢出來。
就在這片死寂中,葉弈墨忽然動了。
她稍稍前傾身體,對傅薄嗔輕聲說:“我可以,說幾句嗎?”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見了。
傅薄嗔側過頭看她。
葉弈墨回視他,沒有退縮。
幾秒后,傅薄嗔點了下頭。
葉弈墨站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以“傅太太”的身份,面對整個傅家的核心層。
“傅老先生。”她先是看向傅朔,微微頷首,“您說得對,為了清除黎家,傅氏付出的成本確實很高。”
她的開場白,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包括傅朔。
“但這筆錢,不是‘花掉’的,是‘投出去’的。”她的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異常清晰,“黎家盤踞南亞市場三十年,掌握著當地七成的原材料渠道。打掉他們,看上去我們損失了兩個季度的利潤,但實際上,是為傅氏未來二十年的供應鏈安全,掃清了最大的障礙。”
“用短期的陣痛,換長期的安穩。我想,這筆投資,非常劃算。”
傅朔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敢當面反駁他,而且說得條理分明。
葉弈墨沒有停,她轉向了另一個人。
“傅德先生。”
傅德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不屑。
“您提到了城南紡織廠。”葉弈墨說,“您說它是‘不良資產’,是‘禮物’。您只說對了一半。”
“它確實是不良資產,但它不是禮物。”
“傅先生把它交給我,不是讓我去那里消遣,而是給了我一個任務。”葉弈墨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力量,“一個讓這片不良資產,重新產生價值的任務。”
傅德嗤笑一聲:“價值?那堆廢銅爛鐵能有什么價值?難道傅太太還想重新開動那些一百年前的紡織機嗎?”
“紡織機當然沒有價值。”葉弈墨回答,“有價值的,是那片地。”
她頓了頓,拋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信息。
“在那片廠區的地下,鋪設著一條七十年代戰備時期遺留的軍用光纜。這條光纜雖然廢棄,但線路保存完好,它的終點,可以直接接入城際數據中心。”
整個會議室,一片寂靜。
連傅朔都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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