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弈墨開口,嗓子有些干澀,“條款上說,黎家倒了,契約就結束了。”
“所以呢?”他反問。
“所以,我們之間,結束了。”葉弈墨一字一句,把話說得清晰無比。
她逼視著他,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但他沒有。
他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葉弈墨下意識地后退,后背卻抵上了冰冷的墻壁,退無可退。
“結束?”傅薄嗔低低地重復著這個詞,像是在品嘗什么有趣的笑話,“葉弈墨,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剛收了傅家的信物。”
“那是你替我收的。”她反駁。
“有區別?”他再次逼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進了傅家的門,就別想再出去。”
“傅薄嗔,你不能這么不講道理。”
“道理?”他忽然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我什么時候跟你講過道理?”
他伸出手,抽走了她手里的那份契約。
葉弈墨以為他要收起來。
但他沒有。
他當著她的面,慢條斯理地,將那份文件從中間撕開。
“刺啦——”
紙張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里,顯得格外刺耳。
葉弈墨的瞳孔縮了一下。
他沒有停下。
他將撕開的紙對折,再次撕開。
“刺啦——”
一遍又一遍。
直到那份象征著他們“合作關系”的契約,變成了一堆無法拼湊的碎片。
他松開手,任由那些碎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散落在她和他的腳邊。
“現在,沒有契約了。”他宣告。
葉弈墨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著地上的碎紙,又抬頭看著他。
“你這是耍賴。”
“是。”他坦然承認,沒有半點羞愧,“我不僅耍賴,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自己。
“從你踏進傅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為了復仇。你是我的人。”
“你哥哥的仇,只是我讓你留在我身邊的,一個借口。”
“現在,借口沒了。”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動作帶著強烈的暗示和占有,“你該履行真正的義務了。”
“什么義務?”
“做傅太太的義務。”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低頭,堵住了她所有未盡的語。
這個吻,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它不再是試探,不再是調情,而是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掠奪和宣告。
他撬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帶著狂風驟雨般的氣勢,要將她整個人都吞噬殆盡。
葉弈墨的腦子一片空白。
地上的碎紙,口袋里的玉佩,還有他霸道的氣息,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牢牢困住。
她的人生,在清算了過去之后,并沒有迎來自由。
而是被一個更強大、更不講道理的男人,徹底接管。
他沒有給她任何選擇的余地。
從始至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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