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看著這些證據,眼睛閃閃發光,仿佛看到的不是罪證,而是一堆民心值和打向對手的王炸。
蘇小姐這情報工作做得到位啊,必須五星好評!
他摸著下巴,開始琢磨怎么用好這些牌。
直接捅出去?
不行不行,那太便宜他了,而且容易打草驚蛇,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得讓他自己跳進坑里,還順便把慶王拖下水才行
一個陰險啊不,是巧妙絕倫的計劃迅速在他腦子里成型。
第二天,那山羊胡師爺果然又來了,這次底氣似乎足了不少,還帶了更多人手,甚至還有幾個拿著丈量工具的“專業人士”。
“奉太守大人令,重新丈量田畝,清查賦稅。”師爺扯著嗓子喊道。
秦夜笑得特別燦爛,熱情得讓人發毛:“放心,老不,我們希望屯定會積極配合工作,王猛,準備點涼茶。”
他這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反倒讓師爺和衙役們愣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秦夜親自領著丈量隊伍在田埂上走,一邊走一邊大聲抱怨,聲音大得生怕附近干活的人聽不見:
“師爺啊,這朝廷修水渠是多好的事啊,怎么到了咱們義興就半途而廢了呢?”
師爺臉色微變:“你胡說什么,水渠那是經費不足。”
“經費不足?”秦夜一臉“驚訝”,“不能吧,我聽說朝廷可是撥了足足五千兩呢,難不成太守吃回扣了?
“哎喲,瞧我這張嘴,肯定是材料貴,人工貴,對吧師爺?”
師爺額頭開始冒汗:“休得胡,朝廷大事,豈是你能妄議的。”
“是是是,我不能議。”秦夜又換了個話題,指著遠處一隊剛好路過穿著破舊兵甲的鎮北軍后勤兵,“咦,師爺,那不是鎮北軍的弟兄嗎?”
“這穿的怎么比地里稻草人身上的布還破?難道又是經費不足?”
師爺的臉開始發綠了。
秦夜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路走一路自自語,聲音洪亮。
他句句不提季段德,句句又都指向季段德那點破事。
每一句都像一把小刀子,精準地戳在師爺和那些知情人的心窩子上。
師爺的臉色已經從綠變白,拿著丈量尺的手都在抖。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秦夜哪里是配合,分明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太守的老底一點一點往外揭。
這地還怎么量?這稅還怎么查?
周圍的屯民和流民們雖說聽得半懂不懂,但看師爺那如喪考妣的表情,也猜到這太守肯定有問題。
“快量!”師爺幾乎是吼著對手下說的,只想趕緊完成任務走人。
好不容易熬到丈量結束,結果自然毫無問題,希望屯的田畝、賬目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師爺灰頭土臉,拿著那份毫無瑕疵的丈量結果,像是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
秦夜笑瞇瞇地送他們到屯子口,還熱情地塞給師爺一小袋炒豆子:“師爺,一點土特產,不成敬意。”
“回去幫忙問問太守,水渠還修不修了?軍餉還發不發了?”
師爺聽到最后幾句,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一把推開豆子袋,帶著人跑了,連狠話都忘了撂。
看著他們狼狽逃竄的背影,秦夜臉上的笑容漸漸轉為冷笑。
他相信,不用等到天黑,今天他說的這些話,就會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義興城的大街小巷。
而太守府,也即將迎來一場巨大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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