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屯的莊稼長勢越發喜人,綠浪翻滾,引得周遭鄉民時不時就跑來圍觀,都快成義興城外一景了。
秦夜的名字,在“活菩薩”之后,隱隱又多了個“神農轉世”的名頭。
秦夜自己倒是很淡定。
基操勿六。
系統黑科技加持,見不到成效才奇怪呢。
這一日,他正蹲在地頭,指著幾株葉片有點發黃的土豆苗,對幾個老農唾沫橫飛:
“說了多少遍,肥水要跟上,別摳摳搜搜的,咱們這兒搞的是集約規模化生產,就是要往死了喂肥,把它當祖宗供起來,它才能給你爆金幣!”
老農們被訓得唯唯諾諾,心里卻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侯爺雖然說話怪怪的,但種地是真有一套。
就在這時,屯子口傳來一陣騷動,隱約還有馬蹄聲和甲胄碰撞聲。
王猛氣喘吁吁的跑來:“主…主公,不好了!鎮北軍的人來了,那個女將軍親自帶隊。”
秦夜眉毛一挑,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來。
喲呵,這是老鼠見到打開的香油瓶——聞著味來了?
他一點也不意外。
在城外搞出這么大動靜,糧食豐收在即,要是段紅英還能坐得住,那才叫奇怪。
倒是太守,半月不見,甚是想念。
“來了多少人?”秦夜詢問。
“就她帶著十幾名親兵,看著不像來鬧事的。”王猛補充道,但臉上還是有點慌。
“瞧你那點出息。”秦夜笑罵一句,“又不是來搶親的,慌什么,走,會會她去。”
他整理了一下沾滿泥點的衣袍,慢悠悠地朝屯子口走去。
燕云十八騎如同幽靈般無聲地跟上,護衛左右。
屯子口,段紅英端坐于高頭大馬之上,一身赤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襯得她身姿挺拔,英氣逼人。
面容上覆蓋著寒霜,柳眉微蹙,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希望屯,尤其是在田地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驚異。
她身后十幾名親兵,也是盔明甲亮,肅殺之氣彌漫,與希望屯的畫風格格不入。
流民和屯民們都遠遠躲開,既好奇又害怕地張望著。
見秦夜出來,身后跟著令人心悸的黑甲騎,段紅英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身上。
“秦夜。”她聲音清冷,帶著軍人特有的干脆利落,沒什么客套。
“喲,這不是段將軍嗎?”秦夜掏了掏耳朵,“什么風把您吹來了,要不要下馬參觀一下我們的農業基地?順便給我們提提寶貴意見?”
段紅英被他的語氣和聽不懂的詞弄得眉頭皺緊,耐著性子道:“本將今日前來,非為視察,軍中糧草不繼,聽聞你在此處屯田頗有成效,特來向你借糧。”
借糧?說的比唱的好聽。
怕不是草船借箭來了!
秦夜心里嗤笑一聲,臉上卻露出夸張的驚訝表情:“段將軍,您沒搞錯吧?我就是個種地的,小打小鬧,鎮北軍家大業大,還能缺我這三瓜兩棗?”
段紅英語氣沉了幾分:“北境不安,糧道時有斷絕,你若有余糧,暫借于我,日后必當奉還。”
“日后奉還?”秦夜撓了撓頭,“將軍,你這空口白牙的,我很難辦啊。”
他頓了頓,眼神在段紅英曲線玲瓏的鎧甲上溜了一圈,玩味地笑道:“要不這樣,段將軍,糧呢,我可以借,不過,這利息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