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是我所有的蠱里，對我最忠心，也是跟我關系最好的蠱。

    她一直都期待著我能夠變強，現在我有了宋木靈的靈氣，加上六百年前我拿去換隱青淵的那半顆精元也回來了，我想柳娘也一定會支持我做的決定的。

    不過柳娘聽我說完這些話之后，臉上卻露出了難色。

    “小嫵，四百年前，若不是你將我從蛇販手中救下，恐怕我早就已經死了。”

    “這四百年，我拿你當親姐妹，疼你愛你，可是現在……”

    柳娘的話，說的吞吞吐吐，一堆鋪墊。

    我以為柳娘是在跟我表忠心，在她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里甚至是連我們以后去哪生活，該怎么生活，都已經想好了。

    柳娘是對我最好，也最沒有目的的人，我希望她永遠都是我的蠱，也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妹。

    最后，在我的注視下，柳娘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那般，猛地轉過身，不再看我的眼睛。

    “小嫵，我想過的是平安穩定的生活，像是從前我們在隱玉樓一樣。”

    “現在我們的隱玉樓已經沒了，這個龍宮，就是我們的第二個隱玉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沒用的跟個廢物一樣，保護不了我們，可又要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自己出去受苦，還要拉著我們一起受苦！”

    “你要走，你就趕緊走吧，我不想陪著你折騰了，——就當是我柳娘欠你的，對不起……”

    后面的話，柳娘說出口的時候，我看見她的雙肩在微微顫抖。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氣，才跟我說出這番話。

    但是話說完后，我看見柳娘握在椅子上的手，變得無比堅定。

    這一瞬間，我心里頓感失落。

    期待落空，悲傷彌漫。

    原來我在柳娘的心里，一直都是個沒用的廢物。

    我也想給柳娘提供更好更安全的生活。

    可是柳娘她和我在一起這么久，她是不是忘了從前傾顏是怎么對我的？

    只有我肯當他舔狗，他才愿意對我施舍一點好意。

    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他就把我的臉抓傷。

    他甚至是強橫到可以不用經過我的同意，隨意的安排任何一個蠱在我的身邊，也能隨便的殺掉我身邊的任何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