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學期,因為要初二升初,初二(7)班每天大測不測不斷,江幺幺用盡所有力氣也只能勉強在班里排在游。
這天放學,數學課代表將月考的卷子發給班里同學。
卷子發到江幺幺手上候,她盯著上面醒目的“60”忍不住嘆氣,明明每天都在刷題,她下了很大功夫在上面,卻只能拿到這少的可憐的數。
她垂了垂眼睫,將卷子直接折上,放進書包里。
怎么會有數學這么難的科目呢?不管上課她怎么認聽,都聽不懂。
希望有種神奇能力,不上課能考滿。
她背上書包站起來,走向教室后門,她低著頭眉眼耷下來。
算了,還是回家做卷子吧,少異想天開了。
“江幺幺,你等一下。”
已經走到教室門外的江幺幺聽到身后聲音轉身。
數學課代表朝著她走過來,他伸手將一張卷子遞向她,“這是傅寒的卷子,你倆不是住一個小區嗎?你帶給他吧,聽班主任說,他明天還不能來上課。”
“傅寒這學期經常請假,居然還能考滿,這也太厲害了。”
數學課代表驚嘆的嗓音落進江幺幺耳。
她盯著上面用紅筆寫著的“120”,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接過來。
原來的有人有神奇能力,能不上課能考滿。
她拿著卷子,目光從“120”上移到姓名后面的字上。
――“傅寒”
她將下唇包在嘴里咬住,在心里習慣『性』的罵了一句:“臭傅寒,又考滿。”
……
孫念去上補習班,有江幺幺一起回家。
今天放學晚了些,江幺幺等公交的時候是晚高峰,等她回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了。
她站到傅寒家門,抬手按了下門鈴。
很快門被打開。
“幺幺,快進來,飯快弄好了,好一起吃。”舒清穿著圍裙將門打開。
“不用了伯母,哥今天回家早,飯應該已經做好了,是給傅寒送……”
江幺幺剛想將手里的卷子交給她,聽到有些急的聲音,“幺幺你先進來,鍋里燉著肉呢,要糊了。”
說完她急匆匆地轉身走了。
江幺幺望著手里的卷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進房門。
她進去后將門關好,目光往左前方的臥室望了眼,門開著,一眼便能看見放滿書的書桌。
那是傅寒的房間。
她頓了下,朝房間走過去。
房間里整潔簡單,還從前一樣,到處都是書。
她握著手里的卷子走進去,來到書桌前將卷子放在上面,目光掃過桌面上的書。
看到“高必刷題”那套書后,她眼睛瞪大,才初二他看這些書了嗎?
她垂了垂眼,余光又落在桌子上,那紅『色』的“120”有些刺目。
人人的差距,果然很大。
有的人每天苦兮兮的刷題才能拿60,而有些人怎么來上課不但考了滿,還直接學到了高課本。
她抿了下嘴唇轉身。
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傅寒手里拎著衣服站在門外,身上穿了件灰『色』t恤黑『色』運動褲。
他臉頰『潮』紅,額上冒著細密的汗珠,看起來似乎很疲憊。
江幺幺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后,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你去干麻去了?”
傅寒手指握了握拎著的衣服,目光看向別處,“去補習班了。”
江幺幺頓了下,目光落在他額頭上,上面有汗珠滾下來,她望著他臉上的汗奇怪:“上補習班,怎么會弄的滿頭大汗?”
傅寒看著那黑白明的眼眸,他目光躲閃了下含糊:“夏天有汗,很常。”
“現在是夏天錯,但今年總下雨,根本不熱好嘛。”
江幺幺總覺的傅寒表情不對,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指著他問:“你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連課都上嗎?怎么會去補習班?”
傅寒望著指在自己鼻尖的手指,瑩白纖長像一截水嫩的蔥白,他頓了下,腦閃過圓圓短短的手指。
原來哆啦a夢的手指,也會變的這么好看。
“誰不舒服?誰上課?是你嗎幺幺?”
背后傳來的聲音。
讓傅寒表情一滯。
江幺幺頭往一側歪了歪,“伯母,是傅……”
她剛開,身后的書包被人拎了下,她嚇了一跳,身體要往后倒,還等她反應過來,感覺背上的書包被撞了下,她來不及開,嘴被一只手捂住。
她馬上去拉嘴上的手,可剛碰到,嘴唇被緊的捂住。
傅寒掌傳來柔軟溫熱的觸感,他耳朵瞬間像被人丟進了燒開的熱水里,燙的要快要融化。
他下意識想松開手,但抬眼便看到從廚房走過來的舒清,他手馬上又貼了下去。
“你捂著幺幺嘴做什么?”
江幺幺用雙手想去拉開捂在嘴上的手掌,可她用盡力氣,那只手也紋絲未動。
她氣急,張開嘴用力咬下去。
一聲悶哼之后,臉上的手終于被松開。
她偏頭,眼睛瞪圓氣:“你捂著嘴,是想要憋死嗎?”
傅寒垂著手臂,掌心里有個位置,火辣辣的帶著濕濡,他手指動了動將手掌合上。
舒清來到兩人面前,她用手拍了傅寒肩膀一巴掌,“傅小寒,你好好的捂著人幺幺嘴做什么,怎么這么大人了,還欺負人幺幺。”
江幺幺一聽馬上告狀:“伯母,剛剛他可用力了,差點給憋死,壞死了。”
舒清馬上拉住她『摸』『摸』她頭安慰著,“幺幺等著,伯母待會收拾他,你剛剛說你怎么不舒服請假了,怎么聽小裴說呢?”
江幺幺調整了下呼吸搖搖頭,“伯母,不是不舒服,是……”
“江幺幺,你屬狗的嗎?『亂』咬人。”
傅寒突然開將江幺幺的即將出打斷。
江幺幺聞馬上將眼瞪的鼓溜溜的,手指著傅寒氣:“你才是狗,誰讓你好好的捂嘴……”
傅寒望著那雙瞪大的眼睛,猶豫了一下又將她的打斷,“誰讓你那么吵,聽得人頭疼,你能不能消停會。”
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江幺幺氣了,她跺了下腳,氣鼓鼓:“誰稀罕吵你。”
說完她揪住肩上書包帶便走,舒清馬上過去想拉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步。
江幺幺已經推開門走到門外。
“幺幺,伯母燉了豬腳湯,給你盛好了,你喝完再走。”
江幺幺撅著嘴回了句:“不用了,伯母,不在這招人煩了。”說完她將門關上,小跑著下樓。
舒清打開門,聽著從樓下傳來的腳步聲,她回頭瞪了眼還站在臥室門的傅寒數落:“傅小寒,你說多少遍了,對幺幺要溫柔點,讓著點,你怎么總她吵架?”
“小時候你倆還挺好的,怎么越大越愛掐……”
“你以后讓著點幺幺,別總她吵架。”
耳邊不斷傳來舒清念叨的聲音,傅寒低頭將垂著的手掌抬起來慢慢打開。
手掌心的位置有一圈牙印。
他彎下食指,指腹輕輕撫過那些牙印。
―
期未考試前夕,初二(七)班的班主孫老師帶著班里同學們在緊張的復習。
他上完課,將講臺上的書合起來拿好后目光掃過教室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那個坐位上空著。
傅寒又請了天假,還是之前一樣的理由,身體不舒服。
孫老師收回視線,心里不免有些擔心,這孩子聰明是聰明,身體未免有些太弱了。
他回到辦公室,將自己的保溫杯打開抿了一。
心里還在想在傅寒的事。
想著,背后傳來聲音,“孫老師,你們班的傅寒今天來上課有?”
孫老師將手里的保溫杯放回桌上,然后轉了下椅子。
他剛剛背后位置,八班班主任吳老師拿著手機,似乎在看著視頻。
近這一年智能機剛開始普及,吳老師愛看體育節目,專門買了新款的手機為了在不上課的時候可以觀看各種體育比賽。
八班七班的都是重點班,原本兩個班成績差不多,但七班有傅寒,他不管大考小考次次年級第一,七班的風頭這么壓過了八班。
吳老師自然心里不爽,每次孫老師在一起說,總是帶著點陰陽怪氣。
尤其提到傅寒的時候,他總是有那么點酸溜溜的。
孫老師以為他今天又要故技重施,他抬了抬眉『毛』開,“傅寒身體不適,今天請假了。”
聞,吳老師看了眼手機屏幕。
屏幕上的人帶著藍『色』頭盔拳套,他手臂線條肌肉明,揮拳的動作十干脆利落,每一個動作都將紅『色』那方『逼』的退無可退。
他表情有些古怪,在心里嘖嘴,好一個身體不適。
“你確定他請假的理由是的嗎?”
吳老師似笑非笑地看向孫老師。
孫老師表情一沉,馬上開,“當然確定是的,傅寒是什么樣的孩子,比你清楚。”
吳老師一聽樂了,他將手機屏幕轉向另一邊,“吳老師,你看這是誰?”
孫老師看過去的時候,吳老師將手機音量打開。
手機屏幕上,鏡頭拉開一個特寫。
然后將深邃立體的五官緩緩拉近。
當孫老師看清那張臉時,手機時傳出來帶著播音腔的興奮聲音,“第十屆青少組65公斤級獲得第二名的是來自市拳擊隊的――傅寒。”
孫老師的血壓蹭的飆上來。
短暫的沉默后,他從抽屜里拿出手機對著看熱鬧的吳老師強撐著說了句,“這事知,讓他去參加比賽的,們班傅寒武雙。”
說完他鐵青臉走出辦公室,一直到樓下,他捂著胸好半天才緩過來,他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很快電被接通。
“喂,是傅寒父親嗎,是他的班主任,有個事情想您核實一下,這學期他請假的事……”
―
晚飯后,江裴將一袋子的干果拿給江幺幺,“幺幺,這是們公司贈的產品,你給伯父伯母送去一包。”
江幺幺接過那袋干果頓了下抬眼,“哥,要不然你去送吧。”
自從那天送卷子之后,江幺幺一直去過傅寒家。
她才不要去見那個晦氣鬼。
江裴近忙著畢業還要打工,每天回到家累的動也不想動,他捏著眉心哄著江幺幺:“你去吧幺幺,哥想先洗個澡,待會還要寫,乖。”
江幺幺看到他眼睫下的青『色』陰影,雖不情愿她還是點了點頭,“好吧,去去。”
十鐘后,她拎著那袋干果來傅寒家樓里。
她站在臺階上抬頭,右側的門半開著,她邁步上去剛想去敲下門,聽見門里傳來帶著怒意的聲音。
“這學期你居然曠課那么多次,為了練拳擊?還敢把跳級那么重要的事瞞著,傅寒,你膽子實在太大了!”
“從下周開始,你馬上去高二上課,拳擊隊立刻給退了。”
“不行,這是的事,爸,你別干涉。”
“干涉你?是不是從打過你,你敢這么無無天?”
“打也用,不去是不去……”
“啪!”的一聲落下后,門里終于安靜下來。
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幺幺下意識想躲開,但太晚了,還等她轉身,半掩的門被打開。
四目相對。
江幺幺看到傅寒臉上紅『色』掌印后她嘴唇動了動還未開,看著他從她眼前走過,下樓。
“咳,是幺幺啊,你剛到嗎?”
舒清來到門發現江幺幺后,她愣了下有些尷尬地開。
江幺幺只怔了一瞬便彎起唇角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嗯,剛剛到,這是哥讓給你伯父送過來的干果。”
舒清看著那包干果像每次那樣又念叨著:“都說了,不要再送了,怎么又送過來了,拿回家你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