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粟緊緊咬住自己下唇,貝齒深陷,幾乎要咬出血來。
她心有不甘,倔強抬起頭,眼中淚光閃爍,卻強忍著沒有落下,繼續辯駁:
“可…可您不是和我說過,您想要一個有情有義,有熱血有活力朋友嗎?”
“您覺得我為了給家人報仇,不惜忍辱負重,在仇敵面前卑躬屈膝,這份執念讓您覺得有趣,所以才愿意和我結交。”
“您覺得溫梁那個人表面看起來還不錯,就試著去接近他,后來發現溫梁是個道貌岸然畜生,就立刻厭惡疏遠。”
“我家少爺現在…他為了救一個丫鬟,不惜以身犯險,孤身一人深入這龍潭虎穴般漠北國都!”
“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他重情重義嗎?!難道這樣人,不值得您出手相助嗎?!”
這番話說出來,連姜小粟自己都覺得有些天真和幼稚。
陣營對立,立場鮮明,哪里容得下所謂情義?
難道要為了個人情感,去背叛生養自己族群和家國嗎?
這根本不現實。
但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太弱小了,修為低微,在這場驚天動地博弈中,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求助眼前這位身份尊貴、實力深不可測漠北圣女——扶搖。
扶搖聽完,長長睫毛微微顫動,發出一聲幾不可聞輕嘆,帶著一絲復雜難明意味。
她轉過頭,目光落在姜小粟那張寫滿焦急與倔強小臉上,反問:
“那你呢,姜小粟?”
“你不是應該比任何人都更痛恨他嗎?畢竟,若非因為他,你或許不會經歷后面那些屈辱。”
“現在,他馬上就要死了,被我們漠北無數高手圍殺,你為什么還要這樣替他求情?”
姜小粟眼眶瞬間通紅,積蓄已久淚水終于決堤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但她目光卻前所未有堅定,聲音哽咽卻斬釘截鐵:
“我家少爺是許知易!不是溫梁那個畜生!”
“少爺幫我報了血海深仇,手刃了仇敵!這份恩情,比天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