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琳恩,則習慣用商人的邏輯,將一切都放在天平上稱量。
她指尖在扶手上輕輕叩擊,每一個字都像是在賬簿上記下的一筆,清晰而冷靜。
“我替你收拾的爛攤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預付金少到這種地步的,還是頭一遭。區區八萬金幣,就算手頭緊,一張口頭契約的事,不是嗎?”
“嗯,是啊。可不知怎么,這次那家賭場油鹽不進,非要我當場拿現錢出來。”夏洛蒂應道,聲音里透著一絲虛弱。
“這就更奇怪了。你滿大陸亂竄,牌局從不離手,這次離家才兩周,就為這點錢灰溜溜地跑回來,不合常理。”
“賭桌上哪有常勝的將軍?只能說,這次手氣實在背到家了。”
夏洛蒂說著,沉吟了片刻,將護著小腹的手挪到了下巴處,輕輕托住。
“說起來,阿薩斯那場局確實透著股邪性。總感覺牌桌上那些家伙,眼珠子都紅了,像是約好了一樣,非要扒光我最后一枚籌碼才肯罷休。”
“大概是被你那副衣不蔽體的樣子勾了魂。儀態,還是端莊些好。”琳恩的評價一如既往地刻薄。
“我可不想學領主大人,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不過話說回來,在阿薩斯輸到傾家蕩產,確實反常。現在想來,是有些不對勁。”
被琳恩一點,夏洛蒂也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有人蓄意將她困在阿薩斯,等著帕倫西亞的領主琳恩·托卡列夫親自上門營救。
這套路并不新鮮,甚至可以說相當熟悉。
“難道說,是有人想把我們兩個一鍋端了?”
“魔能車上,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我的感知范圍內,一切正常。況且,這趟列車歸天璇魔塔管,沒人敢在這里動手腳。”
“那么”
車廂內陷入死寂,只有鐵輪摩擦鐵軌的單調噪音,一下下地敲打著兩人緊繃的神經。
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霧般在心頭彌漫。
“看來,領主大人這次帶我出來,是個天大的錯誤。”
帕倫西亞出事了?
結論如冰冷的匕首,直指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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