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彼此，但卻除外不同時刻的彼此。

此刻唐羽突然間有個大膽的猜想，某個時間段的自己，也曾得到過九葉花，從而進入不同的歲月長河之中呢？

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逝。

唐羽有些自嘲的笑了起來，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水，仰頭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傳來，但卻莫名的也有著一種苦澀。

黑發唐羽幽幽的嘆息了一聲“都是彼此，卻也不是彼此了。”他向著唐羽看去“走到了現在，有的時候我也在想，一些事情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對錯并不重要了。”唐羽淡淡的說道“因為這早已經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了，不是嗎？”

嗡嗡嗡！

兩個人各種周身九葉花浮現，只不過唐羽卻只有黑白二色了。

那是最初的九葉花純粹的力量，是道的重生和葬滅的所在。

而黑發唐羽那朵九葉花，卻是赤橙黃綠青藍紫，外加黑白兩色，不同的光燦在不斷的浮現著，閃爍而過，看起來如此的詭異。

黑發唐羽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他的笑容純粹而炙熱，就像是多年以前的那個少年一樣。

整個自我道內都安靜了下去。

兩個人各種的喝著酒，一不發。

黑發唐羽稍稍沉默了一下，伴隨著他意念一動。

歲月剎那間垂落而下。

在其中閃爍的是唐羽的身影，是他的過去，那一個個熟悉的人在其中浮現而出，浮光掠影，在眼前飛速掠過。

唐羽面無表情的看著那過去的自己，那熟悉的人就在眼前，仿佛觸手可及，但卻也是無限的遙遠。

唐羽嘴角動了動，好像是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開口“什么意思？”

“讓你看一下過去。”黑發唐羽說道。

“你認為需要嗎？”唐羽冷聲說道“一些過去雖然模糊了，但是我從未忘記。”

回憶是悲傷的河。

每個人都是如此。

只不過這條河對于唐羽而實在太長太長了。也太過久遠了，久遠的他都看不到盡頭。

同樣的，也是一把刀。

每一次的會看，都會有著些許的痛苦，在內心蔓延。

即使那是結疤的過去，但回看過去。也一樣的隱隱作痛。

黑發唐羽眼中掠過一絲莫名的光，緊接著他眼神黯淡了下去，幽幽的嘆息了一聲“是呀。不會忘記過去的呀。”

他側頭向著自己周身的九葉花看去，他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如果回到最初，你想要做什么？”

唐羽沉默了許久“這樣的問題毫無意義。”

回不到的過去，沒有后悔的資格。

所以，沒有意義。

但如果回到過去，他想要做什么？

唐羽也恍惚了起來，因為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也許是不想做什么？隨波逐流吧。按照原本唐三藏既定的命運走下去。”黑發唐羽說道“然后等待著一場輪回的葬滅，一同淹沒在無盡的歲月之中。”

唐羽一愣，他擺弄著手中的酒瓶，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也許吧。”

如果真的可以回到過去，他真的不想做些什么，有的時候隨波逐流，也許會更好。

最起碼不至于這樣的孤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