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死寂。
楚寒拄劍而立,肩頭不斷有血滴落,在腳邊匯成一小灘。他沒有去看那三人,也沒有理會遠處雷耀凝重的臉色,只是緩緩轉過身,望向角落里的月璃。
她仍靠坐在石柱旁,臉色蒼白如紙,指尖微微顫抖,銀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臉頰。可即便如此,她依舊維持著雙手交疊于胸前的姿態,掌心月輪鏡微光未散,顯然還在運轉月華之力為他遮掩戰體氣息。
楚寒一步步走向她。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刀尖上。戰體火紋已近乎熄滅,右手指節舊傷再度崩裂,血順著小臂流下,浸透衣袖。可他走得極穩,脊背挺得筆直。
接近她的瞬間,他停下腳步,抬手將“驚雷”劍橫于胸前,劍鋒染血,卻依舊鋒利。
他抬頭環視四周。
雷耀站在原地,握劍的手緊了又松,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天雷宗長老立于高臺,面沉如水,指尖輕輕摩挲腰間玉佩。觀戰席上,無數目光匯聚而來,有震驚,有忌憚,也有貪婪。
楚寒沒有說話。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鋒利的回答。
片刻后,他緩緩低頭,看向月璃。
“還能撐住嗎?”他問,聲音低啞。
她微微點頭,唇色幾近透明,卻勉強扯出一絲笑意:“還沒到極限。”
楚寒盯著她看了兩息,忽然伸手,將她手腕輕輕握住。觸手冰涼,脈搏細弱,但仍在跳動。
“那就再撐一會兒。”他說,“我不會讓他們靠近你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