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虎戰體,以戰養體,焚煞為薪,燃血為焰。非血脈覺醒者不可修,非戰意不熄者不得傳。
這不是功法,而是傳承的引信。
楚寒猛地抬頭,眼中赤金交錯,瞳孔深處仿佛有火焰跳動。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卻又像是被某種更古老的意志短暫占據。身體還在顫抖,可每一寸筋骨都在發出渴望戰斗的嗡鳴。
“這是戰神留下的東西。”月璃喃喃。
她手中的月輪鏡微微發燙,鏡面映出楚寒周身的氣息流動——那赤金火流與體內某處源頭緊密相連,而那源頭,竟與她曾在黃泉淵感受到的戰心火種波動完全一致。
原來如此。
她終于明白,為何每次楚寒瀕臨絕境,都能逆勢而起。那不是天賦,也不是運氣,而是某種沉睡的力量,正在一點點蘇醒。
石碑的光芒漸漸黯淡,殘劍上的共鳴也趨于平息。但楚寒沒有起身,他依舊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劍背,額頭冷汗滴落。剛才那一瞬的灌頂,幾乎抽空了他的神識,可與此同時,右手大半煞氣已被焚盡,僅剩幾絲殘余蟄伏在指節深處。
他喘了口氣,緩緩站起。
“你還好嗎?”月璃問。
“比之前好。”他聲音沙啞,卻透著一股不容動搖的堅定,“我知道怎么破這劍陣了。”
話音剛落,四周霧氣驟然翻涌。那些停滯的劍影重新凝聚,數量比之前更多,排列方式也變了,不再是雜亂無章,而是組成了一座旋轉的劍輪,緩緩壓來。
更可怕的是,那黑袍人的身影消失了。
仿佛從未存在過。
可楚寒知道,他還在。或者說,某種注視從未離開。
“他們想讓我崩潰。”楚寒冷笑,“用幻象,用恐懼,用回憶里的敗仗。但我不是那個只會逃命的少年了。”
他抬起右手,殘劍斜指前方。火種仍在體內低鳴,雖未再次爆發,卻已變得溫順可控,像一頭蟄伏的猛獸,隨時準備撕碎一切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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