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答,只是將殘劍拄地,撐著站起。左臂仍無力,但他把重量壓在右腿,劍尖點地,穩住了身形。火種感知著外界的動靜——追兵距洞口不足三十步,黃泉族在前,另兩人分列左右,步伐沉穩,顯然早有圍剿計劃。
他忽然笑了下。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諷,而是一種終于看清前路的平靜。
“躲了這么久。”他抬頭望向洞口方向,聲音不高,卻像刀鋒劃過巖石,“該做個了斷了。”
月璃沒再扶他。她退后半步,月輪鏡浮至胸前,鏡面微轉,將洞口方向納入映照。她看到外面三人已停步,黃泉族斷腕者站在中央,左眼帶傷,右手纏著黃布,身后兩人一穿灰袍,一著黑衫,氣息內斂,顯然是老手。
灰袍人開口:“里面的人聽著,交出火種與月輪鏡,可留全尸。”
楚寒動了。
他沒有沖出,而是將殘劍橫于胸前,左手勉強抬起,按在劍脊上。火種燃燒,戰意真核緩緩凝聚,這一次不再被黃水壓制,而是與封印共存——九重鎖鏈仍在,但火種已能在縫隙中穿行。
他閉眼。
火種再次共鳴,這一次,它不只是預警,而是回溯——回溯到那個封印落下的瞬間。他看見石臺上,一名銀袍祭司回頭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動,說了什么。畫面模糊,聽不清。
但火種記住了。
那句話的震動頻率,與現在月輪鏡的共鳴完全一致。
他睜眼,看向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