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房里,蕭沁心神不寧地來回踱步。這些日子研究火雷的挫敗感,還有對黑水城計劃的忐忑,全都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坐立難安。
就在這時,云珠快步進入,躬身說道:“陛下,黑水城的暗探回來了!”
聽見這話的蕭沁,腳步猛地一頓,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壓制不住的欣喜,連日來的愁云仿佛都消散了大半。
她死死盯著營房門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快!宣他進來!”
在蕭沁期盼的目光中,那名暗探衣衫破舊、滿身塵土,一路小跑著進入了營房,剛站穩便撲通一聲跪地而拜,聲音嘶啞:“屬下參見陛下!”
“東西呢?火雷配方拿到了嗎?”
蕭沁快步走上前,目光既緊張又焦急地盯著暗探,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這可是她眼下唯一的希望,容不得半點差池。
“陛下,東西已經拿到!”
暗探不敢耽擱,當即從懷里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小心翼翼地遞向旁邊的云珠。
信紙邊緣有些磨損,顯然是長途奔襲中一直貼身保管。
蕭沁一把從云珠手中奪過信紙,迫不及待地展開。
紙上的字跡工整,密密麻麻寫滿了火雷的配料、比例和制作步驟,乍一看毫無破綻。她只匆匆掃了一眼,便難掩激動地開口命令道:“云珠,立刻將此配方交給工坊工匠,朕要他們用最快速度給我制作出來!一刻都不能耽誤!”
“是,陛下!”
云珠領命,接過配方后快步轉身,幾乎是小跑著沖出了營房,生怕慢了半分惹得女帝動怒。
然而,這時跪在地上的暗探卻面色遲疑,支支吾吾地開口說道:“陛下,此次能夠順利拿到配方,長公主殿下功不可沒,只是……屬下在離開黑水城之前聽說,長公主殿下因協助屬下獲取配方,已被捉拿,處境不明……”
“無妨,她不會有事的!”
蕭沁沒等暗探說完,便直接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在她看來,蕭虞是自己的親妹妹,又是西夏長公主,林洛即便知曉此事,也未必敢真的對她下手。
畢竟蕭虞留在林洛身邊這么長時間,一直相安無事,這一次頂多就是被斥責一番,軟禁幾日罷了。
也正是有著如此想法,她才敢放心地通過暗探吩咐蕭虞行事。
在她眼中,蕭虞的安危遠不及火雷配方重要。
然而她卻忽視了林洛并沒有在黑水城的消息,這也讓他的算計終究落空。
營房里再次只剩下蕭沁一人,她來回踱步,腦海中已經開始盤算著火雷量產之后的場景,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時間一晃過去半日,這半天對蕭沁而卻如同熬過了半個世紀。
她坐立不安,每隔片刻便會派人去工坊詢問進度,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興奮的狀態。
終于,她期盼已久的好消息來了。
火雷已經制作出來了!
蕭沁猛地站起身,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快步朝著工坊方向走去。
“當真做出了火雷?若是而等敢欺騙朕……。”
當她來到工坊,看著跪在她面前的這些工匠,話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卻十分清楚。
工匠頭目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磕頭回應:“陛下,臣等萬萬不敢欺騙陛下!火雷的確都是嚴格按照配方制作而成,絕無半分摻假!”
“好!現在就拿出去試一試,若是成功了,朕必定重重有賞!”
隨著蕭沁話音落下,幾名工匠小心翼翼地抬著一枚剛剛制作完成的火雷,跟在她身后朝著營地外的空地處走去。
周圍的軍卒和工匠們都圍了過來,一個個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盯著那枚火雷,好奇又緊張。
蕭沁原本還想近距離看看這枚火雷的威力,但在云珠的極力制止下,最終沒有靠近。
只見她站在安全距離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眼神熾熱地盯著那枚火雷。
只要試爆成功,西夏的軍事實力必將大增,到時候別說對抗攝政王的軍隊,就算一統周邊部族也并非不可能。
一名工匠按照配方上的步驟,點燃了火雷的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