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豐的彈石子功夫,經過好久的練習和使用,無論是準確度還是力度,都已經提高到一個新的層次。
他不再擔心打不到預期的目標,也不擔心石子的力度,達不到傷害程度。
現在琢磨的是,石子的力度,如何恰到好處地,根據自己的要求,進入對方體內,精準地斷掉其神經通道,能讓對手在無聲無息間,失去知覺和生命。
就如目前的海寇,他舉了直刀往前跨步,卻根本沒有發覺,一粒小石子,已經彈入了他的胸口,斷了他的心脈。
只覺得心臟一跳,渾身的勁力,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想張嘴呼喊,大腦卻一陣迷糊,眼前發花,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因為他已經接近了林豐,直刀墜落時,被林豐伸手接住。
海寇的身體則撲到雜草間,連抽搐都沒發生,如同睡去一樣,寂然無聲。
林豐很滿意剛才的彈射力度,恰到好處,除了海寇跌倒時發出的撲通一聲,便再無其他聲息。
手里的直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卻不再有兇悍之意。
林豐用手指輕輕彈了彈刀刃,發出一陣清鳴,鋼火還不錯。
海寇的腰間還插了一柄短刀,林豐起身將短刀也抽了出來,插到自己腰間,轉身走到隔壁的院落里。
因為,他聽到了有腳步聲傳來,方向正是自己待的院子。
他剛將身體隱在一堵斷墻后面,就有海寇出現在院門口,一眼看到橫在地上的尸體,立刻驚叫起來。
不遠處又跑過三個海寇,三個人圍在尸體前,翻轉著查看其身體上的傷口,研究著死亡的原因。
還有一個海寇,站在旁邊,手持直刀,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以防有敵人襲擊。
林豐聽不懂他們說話,但是能猜測到他們在想什么。
海寇胸口的傷痕不大,只能算是微創,卻在其體內造成了致命的破壞,血流的不多,人卻瞬間斃命。
這也是林豐想要的結果。
眼見尸體上的傷口十分詭異,幾個海寇神情很緊張。
他們都是戰場上的老手,各種傷勢見過很多,卻從來沒見過如此細小卻能致命的傷口。
三個人小聲嘰里呱啦地討論了幾句,然后一個海寇將尸體扛在肩膀上,另外幾個海寇護衛在左右,幾個人快步出了院門,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林豐也曾考慮過留下他們的性命,只是猶豫片刻,還是讓幾人走掉了。
因為林豐覺得,現在殺這么幾個海寇,就是大人欺負小孩的感覺,自己已經站在另一個高度,如果對方沒有動手傷害自己,不好主動出手干掉人家。
嘆了口氣,林豐轉身出了院子,來到剛才要做飯的地方,撿起了扔在地上的柴火。
燕小丁找來到破鐵鍋還扔在一旁,林豐撿起來,打了井水,把鐵鍋洗干凈。
身上帶了米,這是幾個人給他勻出的一份。
鍋灶還算完整,林豐稍微收拾了一下,開始鉆木取火。
他鉆木取火的速度很快,因為真氣鼓蕩下,在他手里的木頭旋轉得非常快,跟用火石取火,時間差不多的樣子。
生了火,煮上粥,林豐便坐在灶前,琢磨自己下一步該干什么。
如果不想暴露身份,那他林豐就不能指揮部隊清剿海寇,更不能出面指揮反擊大正禁軍的進攻。
那自己能干什么?
當他的一鍋粥冒出香氣時,又有馬蹄聲在鎮子里響起。
林豐沒有動,專注地注視著破鐵鍋里翻騰的白色米花。
時間不大,有人從院子門口跨了進來。
這是一個粗壯的漢子,與腦袋一樣粗的脖頸,直接安在肩膀上,整個人看上去,如一段粗圓的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