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并非高門大戶,尤其是父親早年辭去尚書一職后,她亦算不得京城貴女。
逼婚嫁給殷緒后,她又成了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和笑柄。
每每聽到都是世子又如何冷落夫人,她又用了什么手段固寵。
久而久之,她更不喜同旁人相處,只想一心侍奉夫君和公婆。
——
直到下人來吩咐她,說兄長紀淵回來了,請她去用晚膳,紀璇這才準備離開。
她想著先去見一見紀淵。
只是,還沒走到紀淵院子里,就看到了他匆忙離開。
哥......
她剛想開口,就見紀淵抱著一女子,兩人相擁的身影倒映著一旁的水池里,曖昧又溫情。
她隱約看的出那個人是流蘇。
紀璇下意識躲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流蘇在哭,紀淵忽然低頭親吻著她的眼睛,輕輕舔.舐著她眼角的淚,隨后不知道同她說了些什么,流蘇一下子便笑了。
紀淵面容冷峻,平日里不茍笑,雖然待她極好,但她覺得他待流蘇更好。
她從前以為是因為阮姨娘待他們兄妹二人好,所以以為紀淵是知恩圖報,才將流蘇當親妹子對待。
上輩子兄長突然辭別他離開京城后,她就再未見過他。
直到后來她收到兄長為救流蘇而死的消息。
從前,她根本沒注意到紀淵和流蘇之間的情意。
可如今這情形——
他二人分明是兩情相悅。
既如此,為何之后流蘇會主動爬殷緒的床
還在她被設計假孕后自愿給殷緒做通房丫鬟。
三個月......
上輩子,她怎么也想不通殷緒怎么就愛流蘇愛的死去活來,那樣的瘋癲。
紀璇擰著眉,再看過去的時候,那里只剩下流蘇一人,紀淵已經離去。
很快,她收回目光。
流蘇站在原地,想起方才與紀淵之間的情意,頰邊忍不住帶著笑意,眼眸亮若繁星。
只是,再一抬眼,她對上一雙冷漠幽深的眼。
那雙眼,流轉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像是蟄伏的猛獸暗藏鋒芒。
流蘇心里一驚,下意識捏緊手心,后退一步,不敢直視他。
她不知道男人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又聽了多少。
他是已然醒酒了還是根本沒醉。
你......
流蘇輕抿唇瓣,顫抖的指尖死死攥住袖擺。
我倒是小瞧了你。竟不知你有天大的本事,一邊勾著紀淵,一邊又吊著殷觀雨。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
原本打算離開的紀璇腳步微頓,身子僵了僵,指尖絞著裙角,指節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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