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已看得明白:
將軍府的舊序,徹底崩了。
三房失勢,主母受押,總管受刑,賬房查封,長老啞口無。
而唯一挺立在祠堂正中的那道身影,不再是那個三年前被他們逐出宗族、送去佛門頂罪的棄子。
他是——
如今執堂握權、手持御令、反手掃府的真正主事人。
祠堂之責,本為正族理禮。蕭逸聲音不急,卻字字清晰,可這些年,將軍府以宗為械、以法為私,反為毒脈藏污之所。
今日起,宗堂禮制暫停,所有人等交由新設‘府內查司’重審。
舊規失效,新法當行。
他目光掃過那些垂首不語的長老,冷聲道:
若誰不服,可寫血書狀紙,明日上呈皇都,奏請天子降裁。
我絕不攔。
一席話,重如千鈞,徹底壓垮堂中所有抵抗。
無一人作聲。
片刻后,蕭逸輕輕轉身,抬頭看向祠堂上方那一排排供奉的祖牌,神情忽然柔和了一瞬:
列祖列宗在上。
今日不為逆命,只為正道。
我毀你們的杖,不為悖逆,是因這府,該清洗了。
你們若真護我祖母之命,便照拂她——多活一日。
說罷,他緩緩拂袖離堂,背影挺拔,風聲獵獵,仿佛整個將軍府都為之一顫。
而這場遲到三年的清算,終于拉開了真正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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