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之上,蕭逸靜靜站著,望著滿堂人等,神情卻冷得幾乎無情緒波動。
他未應聲,只是緩緩地走上幾步,來到廳中主位之前。
眾人以為他要屈膝行禮,一時間連蕭懷遠都露出滿意之色。
但下一刻,蕭逸卻站定了腳步,雙手負背,目光橫掃左右,語氣淡漠而沉冷:
將軍府栽養之恩,我記得。
但三年前,我為將軍府頂罪,剝去前程,被發入廟,三年之苦,孤身無助。那時各位皆在,可曾有人,為我求一句情
他語聲不高,卻字字入骨。
今日設宴,我來敬祖母,不為向誰跪。
若誰真~覺得我忘恩負義——那便跪與我看,我倒想學學,何為‘忠孝雙全’。
全場瞬時鴉雀無聲。
廳中寂然一息,繼而騷動驟起。
放肆!蕭懷遠臉色驟變,手中酒盞重重放下,茶水四濺,你如今雖是朝廷命官,怎敢如此無禮你這是抗禮長輩,目無家法!
目無家法蕭逸微微一笑,語氣冷得仿佛冰封,我當年入廟,是誰親筆簽下驅逐文書我披罪頂雷,是誰按著我的名字投進罪檔你現在卻教我談禮法
若這是你們口中的‘家法’,那我今日倒真該拜一拜——
他說著,忽地長身而起,朗聲朝正廳之外喝道:來人,抬出三年前我那份‘削宗逐出’的家門文書,我今兒個就在這廳里,當著滿族人之面,把它點了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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