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群臣皆點頭稱善。
他乃老將軍親子,又掌家中軍權,此事再合適不過。
此子近年聲望漸起,兵法精通,實可當此重任。
唯有禮部侍郎輕咳一聲,低聲道:臣倒是聽聞,蕭家舊日那位廟中世子,似也精通兵略......
話未說完,立遭打斷。
一個落發之人,怎配代表我朝將門
廢名之人,不足為例。
再者,若其真有才,三年前便不會退避沙場、遁入佛門。
議場沉默。
皇帝沒有接話,只揮了揮手:既如此,便由蕭念迎敵——他若勝,可再議封賞。
......
消息傳出,柳映雪在書齋內翻完一封奏報,冷笑出聲:
你瞧,圣上果然輕信蕭念,借他試水。
你要的‘開局之機’,來了。
蕭逸接過信函,指腹掃過上面的篆文,良久未語。
柳映雪輕聲問道:你打算何時出手
等他犯錯。
你不怕他借你兵法博得一功
蕭逸抬頭,語氣平靜如水:我給他的,不是功,是墳。
他若敢用,就會死得體面些。
柳映雪望著他,忽然低聲一笑。
你現在,比三年前更像一個真正的‘謀主’。
蕭逸沒有否認。
因為三年前,我還想著給他們退路。
現在,我不想了。
......
夜幕垂落,將軍府各處漸次歸于寂靜。
蕭念于書房獨坐,案前燭火搖曳,一張沙盤正被推演至最后一步。
他手指一點,將一枚小將旗置于后營心脈。
破敵之法,在于攻其腹背。
此策——果然精妙。
他喃喃一聲,露出志得意滿的笑意。
殊不知,那枚他以為能破敵的棋子,早已落入另一個人的掌控。
而那人,此刻正于萬籟俱寂之中,低聲念誦:
棄我者,今日哭。
負我者,明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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