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只能無助地拽著賀衛易的衣角:
爸爸,別欺負媽媽了。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是啊。
獻血量超過800cc,會有休克,會有生命危險。
但賀衛易沒阻攔,只是擔憂地看著我。
平平更急了。
說話也有些沒注意:
別抽了,我不要爺爺了。我就要媽媽!
賀衛易眼角一寒。
將平平摔在地上呵斥道:
賀平安,你怎么能對爺爺說出這種話!
我抓起一旁的筆就砸向賀衛易,強撐著力氣怒斥道:
你再敢動我兒子試試!
平平很委屈,連哭鬧都不敢大聲。只是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握著我的手,默默地掉眼淚:
你們都欺負我和媽媽......
賀衛易似乎也被這樣的話刺到了,知道自己做的過分了。
想伸手去牽回兒子道歉。
平平躲開了,一味地往我懷里鉆。
我想安撫。
但眼前的黑暈越來越大,最終是一片無邊的黑暗。
再次醒來,雪白的病床和天花板,也只有平平在身邊陪我。
他哭得很慘,緊緊地攥著我的手:
媽媽,咱們走吧。
我不要爸爸和爺爺了,我就要媽媽。
我說不上來那種感受。
空空蕩蕩的,像是身體里殘留著最后一點對賀衛易的依戀也抽沒了。
我低頭,繾綣地親了親平平的額頭:
好,媽媽帶你......回媽媽的老家。
我直接拔下手中的留置針,牽著平平出了醫院。
連留在賀家的那點東西都不想帶。
高鐵站里,我牽著兒子過了安檢,在月臺候車。
臨上車的前一刻,腰側的手機一震。
兩條信息同時彈出:
賀衛易:抽血是最后的考驗。瑩禾,我相信你不是撈女了。
賀老爺子:我沒真摔。恭喜你通過考驗,我認下你這個兒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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