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她,在醫院碰上了那個男人,自己一大家子人也不會落得現在這般田地。
為什么偏偏要讓她遇上那個男人啊!
“不用。”
徐麗搖搖頭,拒絕了父親的提議。
她掃了一眼屋子的客廳,隨口詢問道:“小弟呢?”
父親抬起頭,小心翼翼地伸手指了指一個房間,壓低了聲音說道:“跟那人一塊..在房間里呢。”
“哦。”
徐麗神色麻木地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相比較自己和父母所承受的各種,小弟才是這個家里犧牲最大的那一個吧。
徐麗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聽房間內正在發生和傳出的一切。
她在客廳唯一的一臺沙發上坐下,拿起面前的水杯給自己倒了杯水。
也不喝,就捧在手里沉默地看著發呆。
為什么一切會變成這樣?
明明她們一家的生活即將要變好,為什么突然一下子就掉進深淵地獄了?
為什么?
為什么偏偏是她們一家?
這一切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徹底結束啊?
想著,想著。
徐麗握著水杯的手不知不覺地用力。
手指摁在水杯壁上隱隱按得指肚發白。
就在她被壓抑和絕望的情緒所淹沒,整個人痛苦得幾乎要爆炸之時。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結束了馬上就要結束了.”
“一切。”
“誰?!”
徐麗被這突兀出現,仿佛能聆聽到她心聲的聲音給驚醒,猛地抬頭。
她赫然看到。
在客廳唯一的窗戶底下,不知何時多出一道人影來。
他身體背光,徐麗看不清他的長相。
只能感覺出他留著長發,姿態很優雅,正溫柔且安靜地看著自己。
“你”
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徐麗睜大了眼睛,剛想開口呼喊。
眼前的男人卻悄然站了起來。
然后豎起一只手指貼近嘴唇,對著自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對自己說。
“噓――”
黑暗的房間內。
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另一個壓抑著痛苦的悶哼聲音。
一番嘈雜之后。
“嘩啦――”
房間的窗簾被人粗暴拉開。
光著膀子的強壯男人站在窗戶前,神態放松地點起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煙圈吐出混合著霉味在狹小的房間內慢慢散開。
徐明光神情木然地蜷縮在床上一角,渾身裹著被子,如同一具被抽離了靈魂的玩具木偶。
“.會里有很多高等級的能械師,十級的都有好多個.
機甲那就更多了,只要是戰斗人員,組織會免費派發一臺。
到時候別說看一看摸一摸,你就算每天吃喝拉撒睡在里邊都沒人管你”
男人抽了會兒煙,將還剩下半根的香煙在窗臺邊緣掐滅,然后轉過身來跟徐明光說話。
他安慰道:“再熬一熬吧,追殺我們的那批人已經被鐸靈官方剿滅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幾只臭魚爛蝦也不可能找得到我們現在的位置。
組織上接應我們的人也馬上就要到了
等到時候你們全家都過去,我會好好關照你們的。”
在聽到男人前半段話的時候,躺在床上的徐明光麻木空洞的眼睛里仿佛才有光芒生出。
而等男人走到他面前,在他邊上坐下,伸出手輕輕拍打他的肩膀時。
他瘦弱的身軀微微一顫,眼睛里的那點兒光又迅速暗淡下去。
男人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徐明光的這點兒情緒變化。
他隨手開始穿衣服,一邊收拾,一邊對徐明光說道:“等會兒我要出去一趟,妹且患胰思塹帽鷴遺堋
萬一碰上什么人,那就是純純自尋死路了.”
徐明光沒說話,像塊一動不動的木頭。
男人也不在意,穿戴整齊的他就要朝房門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候,原本向內反鎖的房門突然自行打開。
一個體態修長面容俊美的金發男人笑瞇瞇地快速沖進來。
如同多日不見的老朋友一般熟絡地跟男人打招呼。
“你準備去哪?
地獄嗎?”
男人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秒,口中發出一陣低吼。
兩道人影幾乎瞬間碰撞在一起,在狹小的房間內激烈地戰斗起來。
而躺在床上,臉頰正對著房門的徐明光。
此時正好通過敞開的房門,看到屋外
三具熟悉的身體,倒在滿地的血泊中,灰敗的眼眸正無聲地望著自己。
徐明光蜷縮的身軀狠狠顫抖了一下。
這一刻,他的心臟陡然變得滾燙無比,像是有一塊燒紅的烙鐵在他的胸膛內瘋狂地滾動旋轉著。
“爸媽.姐姐”
“搬家了?!”
靜止的懸浮車內,一身休閑打扮,氣質微冷的路遠透過懸浮車的窗戶,皺眉望著遠處的某個中檔小區。
“什么時候搬家的?”
“不清楚。”
駕駛位上的陸風罕見地搖頭,“很奇怪,查不到任何的記錄。
不過從徐明光父母在能械廠曠工的記錄來看,應該是三天前。”
路遠的表情慢慢變得冷漠下來。
三天前。
搬家。
連工作都不要了。
全家不知去處
這是徐明光發現那神秘魔方的特異不凡,怕他回來找,于是帶著全家攜寶跑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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