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我!”張文雄笑著說。
“你怎么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梁江濤皺眉道。
“人體衰老,皆是心中欲望,無欲游戲人間,自然不會衰老。”張文雄笑著說。
......
梁江濤和林暮雪不知道怎樣回答。
“梁江濤,我今天來見你們,是要謝謝你們。當年,我還欠你兩千元錢,這個緣分,還是要了結。”
“這件事我早就忘了。”
“一酌一飲,自有天數。我對你的感謝,并不是這兩千元錢,而是你讓我悟了。”
“怎么說?”
“當年,我京大畢業,意氣風發,立志要攀登人間的巔峰!敗于你之手,卻是讓我明白了做人的道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夢,都是虛幻。”
“也許你是張文雄,但這些話我不能認同。國家在強盛,人民在幸福,科技飛速發展,人類已經趨近大同!怎么能說是虛幻呢?”梁江濤冷冷道。
“不,這些都只是暫時的,只是一種微妙的平衡。一旦平衡打破,紛爭又會重啟。這些都是人之欲望的演化,永遠不會停止。人性如此,世界如此,總歸是牢籠,又有什么意義?輪回就是一種痛苦的懲罰,不回頭,終究會沉淪下去。”
“這都是宗教的說辭!唯物主義,不信這個!”
“你錯了,信,即是一種主觀感受,非客觀實在。如果我剛才說的,就是客觀存在的,你信不信,接不接受?”
梁江濤啞口無。
張文雄繼續道:“后來幾年,我嘗盡了人間屈辱!父母與我斷絕關系,沒有婚姻,沒有兒女,沒有金錢,更沒有社會地位。人世間所有的一切美好,似乎都與我無緣。我開始反思,或許我的痛苦,都來自于我的成就。當年我考上京大,竟是我痛苦的根源。我的欲望被放大了,欲壑難填,最終等待我的,就只有痛苦地沉淪。后來我知道,這些并不是痛苦,而是一種恩賜!我六親緣淺,身無長物,沒有負累,反倒能輕行于人世間,明白人生是什么,世界是什么,心靈是什么。人苦苦追求的都是虛幻,都沒有意義,輪回太苦了,還是放下,解脫吧......”
梁江濤眉頭緊蹙,無。
張文雄繼續道:“我今天來,就是想把這些話告訴你,以全我們之間的緣分。這首詩給你,有緣再見吧!”
張文雄遞過來一張紙,轉身飛身一躍,跳下山崖。
梁江濤大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