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槿微微一頓,說道:“媽名下有財產,以及補償款需要分割,你要回來簽字。”
寧穗:“我不要了。”
寧槿:“不要也需要簽字。”
寧穗:“......哦。”
她又問:“可以過幾天再回去嗎?”
“可以。”
正事說完,姐妹倆無話可說,連互相關心都沒有,匆匆掛了電話。
寧穗坐在湖邊休息用的長椅上,心不在焉地把玩著手里的手機,眼睛望著不遠處正在布景的團隊。
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心里想著不在意,但實際行動上,她整個人的狀態還是有些恍惚。
沒有之前那么精神充沛了。
她在思考人生。
她突然想,人活在糟糕環境中的意義是什么。
為了覺醒,為了批判,為了發聲。正如魯迅筆下“鐵屋中的清醒者”,即便吶喊無法打破黑暗,對不公的憤怒,對虛偽的厭惡,激起不愿裝死的自覺,本身就是對生命尊嚴的捍衛。
她對得起她的人生嗎?
她該回去嗎?
思及此,寧穗忽然想起了季晏辭。
寧穗可以感覺出來,相比起京市,季晏辭更喜歡南城。
季晏辭不喜歡在世家之間虛與委蛇。
他從小到大就喜歡搗鼓電子科技產品。
前段時間,季晏辭帶了兩個小機器人回家,說要把它們當成孩子來培養,讓寧穗幫忙擔任母親的角色,平時多陪著聊聊天、散散步,可以吩咐它們做事,教它們人類的道理,對它們進行夸獎。
每隔三天,季晏辭會問小機器人,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
連續半個月,兩個小機器人的回答都是媽媽。
季晏辭問寧穗對小機器人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