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臉頰上還帶著未完全褪去的紅暈,嘴唇微微張著,看起來毫無防備。
他攬在她腰間的大手,開始極其緩慢地移動。
動作很輕,很小心,生怕驚醒了她。
他的手指靈巧地探入她睡衣的下擺,觸碰到她腰間細膩滑嫩的肌膚。
他的指尖微微頓了頓,然后繼續向上游移,撫過她平坦的小腹,最后來到她的后背。
指尖觸到了那排小小的、阻礙著的搭扣。
周津成的眼神暗沉如墨,里面翻涌著壓抑已久的欲望和某種復雜的情緒。
他的動作沒有停頓,手指熟練地摸索著,輕輕一挑,那排搭扣便應聲而開。
束縛解除的感覺讓睡夢中的郁瑾無意識地輕輕哼了一聲,身體微微動了一下。
周津成立刻停下所有動作,屏住呼吸,手臂依舊維持著環抱她的姿勢。
郁瑾并沒有醒來,只是在他懷里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周津成等待了片刻,直到她的呼吸再次變得平穩。
他低下頭,嘴唇輕輕貼在她光滑的后頸上,那里傳來她溫熱的體溫和淡淡的香氣。
他的吻很輕,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珍惜,又蘊含著濃烈的占有欲。
他的大手,終于完全覆上了那被解放的柔軟。
指尖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感受著那驚人的綿軟和彈性。
他的呼吸不由得粗重了幾分,但他并沒有進行更近一步的動作。
他只是這樣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柔軟,聽著她平穩的呼吸聲,仿佛這就是一種極大的滿足。
這一夜,對郁瑾而,是在混亂和極度疲憊中昏睡過去的一夜。
而對周津成而,則是一個漫長而煎熬,卻又帶著隱秘快感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郁瑾是被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喚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全身都有些不對勁。
她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平躺了過來。
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周津成顯然已經起床了。
她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
她低頭,發現自己睡衣的扣子不知何時松開了兩顆,領口有些敞開。
她下意識地伸手到背后一摸,胸衣的搭扣竟然是解開的。
郁瑾的臉一下子又紅了。
難道是她自己半夜睡得不舒服解開的?她睡覺確實不太老實。
她回想起昨晚,周津成抱著她,她后來好像迷迷糊糊睡著了,再后來的事情她就記不清了。
一些模糊的、零碎的片段閃過腦海。
好像有滾燙的觸摸,有沉重的喘息,有身體被充盈的奇異感覺,但一切都像是蒙著一層厚厚的霧,很不真切,像是做了一場荒唐的夢。
對,一定是做夢了。
她怎么會做那種夢,對象還是周津成。
郁瑾用力甩了甩頭,把那些令人臉熱的模糊畫面歸為春夢。
身上的腰酸和腿間那點異樣感,大概是因為昨晚太緊張,肌肉一直繃著,加上那個春夢的影響吧。
她趕緊把胸衣扣好,整理好睡衣,下床走進浴室洗漱。
看著鏡子里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她再次確認昨晚肯定沒睡好。
當她收拾好自己,走出臥室時,周津成已經坐在餐廳的桌旁看報紙了。
他換上了一身熨帖的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臉上是慣常的平靜和淡漠,仿佛昨晚那個緊緊抱著她,讓她窘迫不已的男人根本不是他。
餐桌上擺著簡單的早餐:牛奶,煎蛋,烤面包。
“早。”郁瑾有些不自在地打了個招呼,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周津成從報紙上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淡淡地應道:“早。”
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任何異常。
郁瑾心里那點疑慮徹底打消了。果然,昨晚后面的事情都是夢。
他睡得那么沉,怎么可能對她做什么。
她低下頭,開始安靜地吃早餐,努力忽略掉身體那些細微的不適感,以及心底深處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
周津成放下報紙,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目光掠過郁瑾微微敞開的領口下那一小片白皙泛紅的肌膚,以及她偶爾因為腰酸而輕輕蹙起的眉頭,眼神深處,有什么東西飛快地閃過,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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